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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反正離了。他和我已經沒關係了。咱們喝酒。”馮曦暗暗叫苦,王副總擺明了是在為她出頭,想要討好她。她不想讓傅銘意知道的事情,用不了明天,他就會知道。馮曦有點頭痛,傅銘意可以不問她為什麼長胖,他絕對會問她為什麼會離婚。對著前男友哭訴自己的失敗婚姻,算什麼?
聽馮曦這樣說,王副總更不樂意了,他素來以護短出名,大手一擺說道:“他今天要不給個說法,就別想直著走出這道門。”不等馮曦阻擋,王副總親自端杯走向了田大偉。
馮曦嚇了一跳,她突然想到,田大偉要是張口說出她和傅銘意的關係咋辦?她趕緊站起身,拉住了王副總,苦苦哀求道:“王總,別去了。我求你行不?我不想讓他當眾說我長得像豬!”
本來是想打動王副總的惻隱之心,別把事鬧大了。這句話脫口而出,馮曦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她這才知道,在內心深處,這道傷有多深。原來,她以為會當被狗咬過一口不去想就會淡忘,當天田大偉的惡毒卻早已在心靈深處捅出了一個血窟窿。痛得她不知道有多痛了。
王副總這下是真的可憐起馮曦,嘆了口氣回到座位,端起杯子說:“什麼也別說了,今天也別叫我王總了,叫哥!鐵哥和陳蒙今晚陪你一醉方休!”
一杯酒順著喉嚨衝進胃裡,騰起熱意。馮曦現在是真的想喝酒了,燙熱的酒熨燙著她流血的心,她想起這幾年自己自暴自棄,悔得咬牙切齒。她想醉,想讓酒斷開她過去二十九年的回憶。馮曦發誓要善待自己,再也不把希望寄託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
三個人酒量都好,四瓶古越龍山沒多會兒就喝完了。陳蒙重新點了菜,要了三瓶青花郎,一人面前放了一瓶。酒下得快,都是一整杯一整杯的飲盡。
田大偉和他的新女友走的時候,王副總一拍桌子瞪著他們大罵:“老子最恨小白臉!”
桌子被震得一顫,馮曦心也跟著一顫。望著王副總,百味陳雜。她想,如果不是傅銘意,她真的會對王副總死心塌地。
王副總臉紅脖子粗,說話也不顧及了。噴著滿嘴酒氣說:“我是二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苦。那時候我還在廠裡,我以前的老婆嫌我手指縫裡永遠一股機油味,沒前途。看上了個小白臉,和我離了。楊成尚看不起我,他是哈工大的高材生,我是本地水電校的專科生。他覺得我比他先一步升了副總是靠關係。老子就算是靠關係又咋了?老子就是比他高一級!”
陳蒙酒杯一頓不屑的說道:“他算什麼東西!誰不知道他楊成尚早在外面開了公司,年年機械部都是薄利,利潤全拉到他自己公司裡去了。我最看不起這種人,佔了公司便宜,還一副公司對不想他的樣子!”
馮曦是酒醉心明白,她只是跟著傻笑,不置一詞。不該說的話她絕不會說,不然,這麼多年生意場合的酒局,酒後能吐真言的話,她早被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一點了。她隨聲附和道:“鐵哥對兄弟就是好,要是沒有鐵哥,我馮曦也當不了招投標辦的經理。再喝!”
她不說話不行,說楊成尚的壞話,她又說不出口。只得巧妙的又引轉話題。
聽了她的話王副總誠懇的說:“工作要幹,個人問題也要解決。不是我說得難聽,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女人?馮曦,你還不到三十,一輩子還長,好男人多的是。這樣,你這兩年借調到總公司也沒休過假,我準了,你把兩年的年假探親假全休了,給你兩個月減肥。媽的,老子現在還記得當年你進公司時那水靈嬌俏模樣。讓田大偉後悔死去!”
馮曦半眯著醉眼,兩個月,多好啊,她可以做很多她想做的事了。她笑道:“好是好啊,只是招投標辦才成立,傅總會準嗎?”
陳蒙笑著說:“有鐵哥給你撐著,又是公司制度規定之內的假期,你怕什麼?大不了,你走了,鐵哥辛苦點,替你看好你的一畝三分地就是了。是吧,鐵哥?”
馮曦的酒就醒了一半。常說醉翁之意不在酒,王鐵肯定是察覺到傅銘意的來意了。他支開她,以副總的身份替她管理招投標辦,要親自插手機械部了。於是馮曦再一次感嘆,王鐵能當上副總,不僅僅靠總公司的上層關係。
“放心休你的假,鐵哥不會叫別人插手你的部門。回來大權還是你的。只記住一點,不瘦下來就不準回來見我!”王副總以一副老大哥的姿態結束了今天的酒局。
馮曦堅決不讓他們送,搶先跳上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車窗沒關,冷風吹進來,她就暈了。酒意翻湧而上,她強忍著噁心閉著眼坐著,腦袋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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