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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的兄弟們都摸出槍上了街。
謝念誠的心裡遠沒有他嘴裡的那樣堅定,這不是他第一次去決定別人的生死。不過,在醫院的那天晚上他沒有猶豫過、在大黑山他沒有猶豫過,在追殺雷老虎的時候他沒有猶豫過,下令炸白鶴樓的時候他也沒有猶豫過,但今天晚上,他猶豫了。
謝念誠在問自己,幾十條人命,就這樣輕易的拿走,自己做對了嗎?
這次和前幾次不同,前幾次殺的那些人,不是些積年老匪,就是道上巨擎,可以說基本沒有冤枉的。而今夜來的,只是些拿著冷兵器的市井無賴,他們個個都該死嗎?
下命令之前,謝念誠只是考慮如何實現自己的目的,還想不到人性上去。
等現在到真正把命令下了出去,這種隨意剝奪他人性命後的感覺,反而讓他有些困擾。
謝念誠一個人喝著酒,外面杏花街上,一大隊人正在雨中疾行,大飛和來支援的其他幫派的兩個小頭目走在隊伍最前面。
整個隊伍走的不算齊整,小混混們穿著各式奇裝異服,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在張承嶽看來,非但沒有半點兒壓迫感,反而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城裡的混混啊,就算是大黑山上最不成器的一股子土匪,也能打得他們哭爹叫娘。
雨雖然大,藉著路燈的燈光,大飛遠遠還是看到看到對街中間站了十幾個人,這些人或雙手、或單手都拿著槍。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大飛舉起手,讓隊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雙方的距離大概有五十米。
是前進?還是後退?
血刀會的扛把子大飛哥面臨著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選擇。
大飛在思考的時候,謝念誠正把玩著手裡的血色玻璃杯,試圖從那些血色的汁液中尋找某種答案。
“如果我沒有槍,我只有十個人守在酒館,對手會不會因為我沒有槍而放過我?”
“如果今晚我放過那些人,那麼會不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會不會因為今天的心軟而死更多的人?”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可謝念誠還是有些不忍,畢竟是幾十條人命啊。
“慈不掌兵、慈不掌兵。”
謝念誠心底暗自嘆息,自己的心,還是不夠堅硬。
真不知道,武安君下令坑殺四十萬降兵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那後面上百萬白髮蒼蒼需要供養的老人、獨守閨房的女子、嗷嗷待哺的嬰孩!
想到這裡,謝念誠猛喝了兩口酒。
站在街正中央的張承嶽很冷靜,看到對面的混混們停住腳步,他沒有下令開火。
現在如果開火,混混們一定會四散而逃,大多數混混還沒有走進莽子的伏擊圈,這一跑,謝念誠“斬草除根”的命令,他可就完不成了。
張承嶽只是把他高大魁梧的身體挺的筆直,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前方,獵人需要的,永遠都是耐心。
沒人知道在雨裡短暫呆立了幾秒鐘的大飛心裡經過了怎樣的鬥爭。
也許是他覺得對方的人少,雖然對方個個有槍,可自己這邊人多勢眾,而且也有幾把槍,打起來不會吃虧?
也許是他覺得對方手裡有槍卻不敢開,是在心裡害怕?還是覺得在這廣州城裡,這些外地人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想嚇退自己?
混混們和漢興社的兄弟們只是看到,大飛最後做出的決定是揮了揮手,帶頭向前衝了過去。
血刀會這邊有槍的幾個人把槍舉了起來,更多的人舉起了手裡的尖刀、斧頭、鐵棍。
看到對面的人動了,大飛紋絲不動,只是暗自估算著雙方的距離。
六十米,對方開始加速奔跑。
五十米,對方嘴裡咿咿呀呀的怪叫已經能聽的清清楚楚。
三十米,已經看得清對方手裡冷兵器的寒光。
二十米,張承嶽已經看得清大飛臉上扭曲的表情。
“打——”
張承嶽暴喝一聲。
張承嶽雙手的二十響一齊吐出火蛇了,身邊的人也接著開了火,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一齊開了火。
“砰砰砰砰砰——”
將近一百支二十響在幾秒鐘之內打光了彈夾。
一千多聲槍響如爆豆連成一片,夜空中憑空出現幾十條火蛇,從各個角度飛出咬向血刀會聚成的隊伍,本就不算整齊的隊伍被這幾十條火蛇咬中,亂成一片。
第一輪的齊射過後,一半多的混混就倒了下來,衝在最前面的大飛身上最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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