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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由軍隊來接管重建這些受災的城鎮,那贈災的銀兩當然要轉接到軍隊。”袁園思量了一下,心道韓挺也算是她一手提拔的,皇帝的意思是怕其他人會說三道四,便笑道:“我會把牢出庫這一關,誰也別想鑽空子。”
皇帝沉默片刻,道:“好,依你。只是這樣做的話,琪妹你又要多費心,多辛苦一點,朕有些心疼。”
這時,袁園的貼身侍從匆匆小跑進了御花園,跪在地上,驚恐道:“參見皇上,參……參見宗南王。”
皇帝扶手示意讓他起身:“起來說話,何事如此慌張?”
“王爺,剛剛府上送來訊息說世子落水了,現在昏迷不醒中。”侍從戰戰兢兢地回道,不敢抬頭看著袁園:“高燒不退。”
袁園怔了下,心中突然像被人用大錘敲了一下,空白了一片。她對皇帝彎腰道:“那我便先行告退。”語氣中有些著急,話還沒說完,就急著轉身往回趕。
“琪妹。”皇帝在身後喚住了她。
他走到了袁園的身邊,兩人離得很近,袁園一轉身,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手完全握住,皇帝寬大的衣袖和她的長袖都將一切掩蓋,下人只道是皇帝和宗南王在耳語重要的事情,卻不知道其中大有文章。
“不要太累了,月圓那小子命硬,會沒事的。”皇帝笑了笑,然後將她的手的放開。
袁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御花園。
好吧,她知道琪人對她的心意,從兩年前開始他就不斷地明示暗示,還說一直缺少一個像琪妹這樣能幹的皇后,宗南王是皇室的分支,所以她和琪人算來是遠房中的堂兄妹,雖然古人對這樣的聯姻還是接受的,可是袁園卻無法接受,畢竟是親戚,想起來就一身雞皮疙瘩。
而且,她現在心中還有一個讓她牽腸掛肚的男人。
他正昏迷在床上,發著高燒,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舊顏
袁園一路匆忙趕回王府,心中著急,不知道月圓的情況到底如何了,畢竟他才三歲半,這麼小的孩子,高燒不退,光是聽著,她就覺得月圓現在肯定很難受,想著他難受,自己也開始跟著難受起來。
月圓不足十月便來到了這個世界,剛生下時,產婆將他抱給她看,臉色青紫,全身都皺巴巴,甚至有些透明的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傢伙,袁園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總覺那是她懷孕的時候沒有好好待他的結果,一直沒有吃什麼好的,還盡做一些讓危險他生命的事情。
不管前塵往事如何,有了月圓後,她才真正明白了做母親的意義,一種為了孩子可以不顧一切的決心,開始患得患失,提心吊膽,生怕這個天天在身邊給自己帶來歡聲笑語的小傢伙,哪天就會不翼而飛。
他,身體不好,沒能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這是袁園最後悔的事情。
才剛剛一下馬車,一團半大點的小黑影就飛撲了過來,抱住她的裙襬,夜晚涼風一吹,裙襬的摺子就把這團小黑影埋沒於其中。
“寶寶?”袁園怔了下,彎下腰將小黑影舉了起來,上下細細打量,然後緊緊抱在懷中,抬頭對身後的李叔,皺眉責備道:“他醒了?高燒可退了?晚上風這麼大,李叔怎麼讓他到大門口來等。”
李叔一臉為難,彎著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娘,我想你。”小黑影蜷縮她懷中咯咯地偷笑著,小身子不停地顫,半刻,他抬起了頭,紅潤潤的小臉,顯得英氣勃勃,閃著一雙機智而又略帶狡黠的眼睛,粉嫩的小嘴使勁憋著笑意:“想死了。”
“王爺……其實世子沒有落水……是……”李叔支支吾吾,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先不說欺騙琪磷,就是這假信都傳宮裡去了,這可是欺君犯上之事,想他李叔一生做事踏實謹慎,沒想到晚年會栽在一個小娃娃手裡,受之脅迫。
很難想象一個三歲的小娃娃,站在水池邊若有所思道:“李爺爺,讓孃親回來。沒孃親陪我看圓圓的月,我只好聽爺爺話,像小猴子一樣下水撈月了。”天地良心啊,李叔聽著直冒汗,他何時告訴世子可以下水撈月啊!真真是左右不是人,鑑於世子在王爺心中的份量,李叔做了平生第一次錯誤的指令。
袁園舉起小傢伙,瞪著他,生氣地小聲罵道:“寶寶!又是你的壞點子!”
“不準生氣。”月圓蔥白似的小手很涼,一個勁兒朝她衣領裡鑽,伸長脖子,嘟著小嘴就朝她的嘴唇邊上湊:“要親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