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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口氣。
陸野一死,這島上所有的幻想便消失了,遊廊,花園,四季,還有方才讓吳霏迷失的小石子路。不過剩下光禿禿的陋居,上面的掛著兩個佈滿塵灰的字:樂坊。是吳霏雙親當年琴瑟傳情的地方。
“琪妹,快些交出另外一半地圖吧。”琪人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陸野,眼睛有些紅,哽咽道,手中的長劍握得更緊了,將劍鋒放在了月園的脖子間。
可是月園又哭又鬧在琪人懷中掙扎,還罵著壞舅舅。掙扎間,那鋒利的刀刃已經在他稚嫩的脖子之間摸出一絲粉紅。
袁園被月園的哭聲,嚇得一時之間失了神,她被吳霏摟住了肩膀,喝道:“快把地圖給他!”言辭犀利,不容有半點反駁。林逸詩似乎也感覺到異樣,低聲對她道:“快些給他,我料想方才宮主已經啟動了開關,不過半刻,這島便要沉了。”
袁園似乎被一語驚醒,眼見林逸詩腰間有劍,便抽身取出。這一次,她最清醒,她要做什麼。取劍一刻也沒有緩,便切開了自己的左腰間,霎時之間,鮮血如柱,痛得讓她癱在地上。吳霏和林逸詩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這痛已經超過了她能承受的範圍,但是很奇怪,只是一刻,她便一點痛也不覺得,滿身都是汗她不是在緊張自己,卻在想著月園。這麼恐怖的畫面恐怕以前要她死她也不會面對,現在她卻像冷靜地像一個外科醫生,從自己左邊小腹中取出了那麼一塊血巾,然後丟在了殿上。
琪人也怔住了,他也沒有想到,原來宗南王家的地圖是終生在身上,便是這樣的。他放下了月園,也放下了長劍,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地圖,不,應該是血塊一樣的東西,他彎腰拾起,激動地大笑,想他忍辱負重十多年,如今不僅可以安定北蕭,還是一併其他三國,天下一統盡在眼前。
林逸詩趁著琪人無暇顧及其他,抱走了月園,袁園摸著兒子哭髒的小臉,低聲道:“乖。”覺得已經無所遺憾,從穿越的那一刻,她便不是她了,只是到後來她才漸漸明白,無法真正地為自己的人生做主,永遠被限制在這個身體裡面,做她的傀儡。不過有一樣真正地,完全地屬於她自己,便是她的兒子。月園沒事,她已經心滿意足,眼前逐步黑了下去,漸漸閤眼睡去。
吳霏這才回過神來,他一把撕下了身上的衣衫,纏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抱緊懷中,和林逸詩一起朝小島的東南方奔去,那裡有唯一的出口,還有船隻。
兩人抱著一大一小,只留下身後的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和拿著地圖狂笑的琪人,等他反應過來想要逃離,樂坊卻在搖晃中它陷,卻不過剎那之間便和他的愛人,那一襲紅衣沉淪地獄之中……大地翻滾痙攣,果然不出半刻,這小島便轟然坍塌海中。
“不要死。”她全身冰涼躺在他懷中,吳霏已經被弄亂了心神,情不自禁地吐出這三個字,猶如卸下了心中的大石,他說了出來,但是他覺得沒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無助,他無能無力,聽天由命。
因為當年誤會自己的母親的背叛,他視女人如草芥,在他眼中,不過都是玩物。曾經何時,這個瘦弱的,笨笨的,倔強的女人已經擅自闖入了他的世界,把他弄得一團糟,卻不等他回神,她便要抽身離開。
小島終於全部沒入汪洋大海中,一陣喧譁後歸於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最後一刻,他和林逸詩抱著袁園和月園踏上了一葉小舟。
月園的哭聲……躺在扁舟中鮮血染紅羅裙的女人,落日在天海交界處,一片蒼涼。兩個男人交替使出內力乘風破浪,只求讓時間停滯,讓扁舟更快上岸,一程相對無言。
大結局
半年之後。
林逸詩和月園在宗南王府中正在用木劍練習比試,別看月園年紀小小,可是氣勢卻十足,一劍刺中了林逸詩的腹部,林逸詩收劍佯怒道:“好小子,你竟然敢對師傅動真格的?”
“我在想府外那個天天來騷擾孃親的壞叔叔,便不由得加大了些力道。”月園提著劍,嘟嘟的小肉臉滿是怒氣,孃親天天被那壞叔叔纏著,害的她每次來看他練劍都遲到!此時,月園已經長高了不少,小小年紀擺起招式來,一收一放頗有大將之風。
月園放下劍,對林逸詩賊笑道:“幸好,我與孃親要出去雲遊四海了,不然孃親肯定要被他煩死了。”
林逸詩一驚,她們母子要出去遊山玩水,怎麼袁園從未與他提過?看來袁園因為自己曾經騙她之事至今還耿耿於懷,雖然自己當了月園的師傅,卻不像從前如此親近,林逸詩哀嘆:“小子,我當不成你爹,當了你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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