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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便再湊近了些,笑道:“師叔,咱們不妨再猜猜,風桑和呂青,究竟誰才是內奸。”
薛蘅微微仰頭,想了片刻,搖頭道:“我還真不能確定,但肯定是他們中的一個,或者兩個都是,都有嫌疑。”
謝朗笑道:“師叔,難道你就不懷疑,內奸是我這個沒出息的小子嗎?”
薛蘅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你雖然沒出息,但還不會是內奸。謝師兄生不出欺師滅祖、禍國殃民的兒子。”
謝朗心情舒暢,躺在薛蘅身側,雙手枕於腦後,大笑。
此時夜色深深,周遭一片寂靜,只聽到謝朗爽朗的笑聲。
夜風徐過,送來滿山杜鵑花淡淡的清香。薛蘅深吸了口氣,卻還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中人慾醉。
她下意識地聞了聞,這才驚覺謝朗躺得太近,幾乎便捱到了自己。他因先前落水,衣衫溼透,便稍稍拉開了些,露出半個胸膛,那股氣息,似是從他赤袒著的胸前發出。薛蘅頓時面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走開幾步,背對著謝朗,冷聲道:“這麼大聲,不怕把人引過來嗎?”
謝朗收住笑聲,仰面望著夜空,悠悠道:“師叔帶的路,肯定是算好了的,那些人追不過來。這點我有信心。”
黑暗中,薛蘅沉默了很久,才冷笑道:“枉你行軍打仗三年,做到了大將軍,還這麼輕易相信人。我讓你跳,你就真的毫不猶豫跳下石橋,也不怕摔死?!”
謝朗笑道:“師叔,你這個人,雖性格古怪、不近情理,但你絕不會害我。這一點,我也是可以肯定的,所以―――”
夜風再度湧過,薛蘅再走開幾步,打斷了他的話,“少廢話,你以後好自為之,我不會再救你第三次!”
謝朗見誇讚的話被她這般冷冷頂回,面上悻悻,忍不住在心中嘟囔了句:真正性格古怪。但他累了兩天一夜,又受了些輕傷,漸感支援不住,慢慢陷入迷糊之中。
薛蘅站在樹下,等了很久,不見他再說,回過頭,只見他已雙目緊閉,呼吸低沉,顯然已進入了夢鄉。
十九、胸有雄兵
謝朗這一覺睡得極沉,再醒來渾身舒暢。他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這才發覺月懸中天,仍未天亮。
他忙坐起,見薛蘅仍端坐在原地運氣練功,不由嘖了聲,搖了搖頭。
薛蘅聽到動靜,睜開眼,道:“睡夠了就值夜。”謝朗忙應了,她卻未躺下,而是靠在一棵松樹上,合目而眠。
明月逐漸西沉,樹上傳來了松鼠打架的聲音。謝朗想起薛蘅這兩日內連救自己兩次,艱難逃亡,想讓她多睡一會,恐松鼠將她吵醒,拾了一塊石子,聽聲辨位,彈了出去。
松鼠受驚,“吱吱”叫著散開,謝朗一笑,轉過頭,目光落在薛蘅身上。
薛蘅此時正靠著松樹,她雖合目而憩,但左手橫放胸前,右手還握著根樹枝,雙肩微微聳起,竟是一副防備到了極點、隨時準備躍起攻擊的樣子。
謝朗歎為觀止,卻又有了幾分敬佩。心道若是此人身為男子,入伍從軍,只怕義兄裴無忌都要甘拜下風。
眼見她似是被背上的鐵盒梗得有些不舒服,他想了想,脫下外衫,折了幾下,輕輕地,塞在了她頸後。
薛蘅卻猛然睜開雙眼,右手握著的樹枝挾著風聲掃了過來。謝朗嚇得往後一翻,叫道:“是我!”
薛蘅收住樹枝,站了起來,謝朗的外衫便掉在地上。她低頭看了看,愣了一下,轉過身,背對著他,用樹枝將衣衫往後一挑。
謝朗忙接過衣衫穿上,見她已大步往西北方的崇山峻嶺走去,跟上問道:“師叔,我們不去定州嗎?”
“你說呢?”
謝朗沉默了一會,道:“也只有折道了,那些人只怕張開了天羅地網,在去定州的路上攔截我們。”
薛蘅走了會,還是問了出來,“你猜出那些人的來歷了?”
謝朗嘆了口氣,不欲將朝中勾心鬥角的這些事情說給她聽,便不再開口。薛蘅卻冷笑一聲,“那些人都是殷國人。殷國的武林人士,明知這是陛下要的東西,還敢來搶奪的,只有一個目的。”
謝朗心情沉重,他與平王都想到訊息一旦洩露,會引起南梁北梁、南方諸叛軍以及丹族人的搶奪,但沒料到,第一個下手的,竟會是本國中人。
若是不能順利將《寰宇志》護送回京,只怕雍王與弘王,馬上就會以此為藉口對平王發難。而他們兩次搶奪不成功,可能會故意將訊息洩露出去,引來其他諸國勢力的搶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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