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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可輕視。”
“什麼病?”裴紅菱忙湊到他面前,認真問道。
薛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轉過頭,拉長了聲音,悠悠道:“眼——珠子病。”
裴紅菱正搜腸刮肚地想著“眼珠子病”是什麼病,眾人已憋住笑,進了營房。
等她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之時,忽聽營房內傳出裴無忌如猛虎下山般的怒吼聲,“怎麼會這樣?!”
她還沒來得及衝進營房,裴無忌已大踏步出來,額頭青筋直暴,連聲喝道:“集合全部人馬!所有的人,統統集合!奶奶個熊!不把這幫狗崽子剝了皮,我就不姓裴!”說著一腳將守戰鼓計程車兵踢開,拿起鼓槌,便要敲響戰鼓。
裴紅菱這回是真正嚇了一大跳,還沒來得及衝上去,薛蘅已從房中箭步躍出。她一個縱身便縱上將臺,在鼓槌就要落下的一瞬間,架住了裴無忌的手。
裴無忌狂怒之下吼道:“放開!”可他連使幾回力,卻怎麼也壓不下手腕,一口氣稍有松洩,薛蘅手一抹一帶,便奪過了他手中的鼓槌。裴無忌還沒來得及說話,鼓槌忽然又回到了他手中,他心中駭然,知道薛蘅在將士們面前給他留了面子。他急促喘了幾口氣,道:“薛閣主有何見教?”
薛蘅望著他,緩緩道:“我去天牢見明遠時,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胡未滅,戰依舊!”薛蘅一字一頓。
裴無忌愣了片刻,右拳猛然向後一擊,擊得戰鼓“嗡嗡”巨響,伴著他的一聲狂吼,“不行!”
此時,神銳軍的將士們聽到動靜紛紛趕了過來,裴無忌索性轉過身來,在將臺上大聲道:“眾將士聽著!”
“是!”上萬人齊聲應喝,震得北風狂舞、亂雪飄飛。
裴無忌環視了一眼眾將士,大聲道:“我的結義兄弟,你們的驍衛大將軍謝朗,為了幫我們洗清‘譁變’的罪名,被小人誣陷他策動兵變,殺害了御史,現在已經被下在了天牢之中,兩個月後便要問斬!”
神銳軍將士大驚,“嗡”地一聲議論開來。副將鍾飛與謝朗素來交好,立馬上前,怒道:“將軍,咱們殺進京城,剝了那幫狗崽子的皮!把謝將軍救出來!”
便有人高聲應喝。薛蘅見局面有點失控,正要說話,裴無忌已緩緩搖頭,道:“不。我兄弟,他有難處,他是為了咱們才把這罪名扛下來的,咱們不能陷他於不忠不義的境地。雖然那幫狗孃養的給咱們潑髒水,可咱們自己,絕不能做不忠不義之人,絕不做對不起國家百姓之事!”
他這番話說下來,神銳軍的將士們,特別是當日參與“譁變”之人,都不自禁地黯然低下了頭。
他們何嘗不知,裴無忌拉著神銳軍上大峨谷,不惜揹負“謀反作亂”之罪名,全是為了保住他們的性命。他們中有些人的親眷還留在殷國,即使親眷拉來了大峨谷的,在這苦寒之地,過得也甚是艱難。誰都想洗清罪名、回到殷國,誰也不想背上一個“不忠不義”的罪名埋骨他鄉。
裴無忌繼續大聲說道:“謝將軍一旦冤死,咱們的罪名就永遠無法洗清!現在只有咱們回去投案自首,說清當日的情形,請朝廷查明真相,才能救出謝將軍!也才能給咱們自己一條活路!弟兄們!你們願意回國的,跟著我走!不願意的,留在這裡!我絕不強求。”
薛蘅還待再勸,裴無忌轉身望著她,一字一句道:“薛閣主,男子漢大丈夫,有些事,即使知道是一死,那也是必須去做的!”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與神情,令薛蘅湧上幾分熟悉的感覺,不由一陣恍惚,她沒有再說,轉身默然下了將臺。
呂青見她擔憂的樣子,走近勸道:“其實也不必太過憂懷。他們回去了,才有可能洗清謝將軍的罪名,不然老在邊疆這麼耗著,也不是長久之策,還極易被人拿來大做文章。再說,向來法不責眾,朝廷不可能將幾萬驍勇善戰的神銳軍就這麼全滅了,還得靠他們守衛邊疆呢,頂多裴將軍削職、當日鬧事之人吃些皮肉之苦就完了。”
薛蘅默默地點了點頭。
數萬人馬一動,雪塵遍起。薛蘅知再勸無益,便想起了後策。她思忖一番,走到裴無忌身邊道:“裴將軍,眼下寧朔軍還在嚴防死守,你這幾萬人馬一動,只怕他們會誤解,以為你們要攻打過去,邊境難免出亂子。”
裴無忌也逐漸冷靜下來,道:“那依薛閣主之見,又當如何?”
“還是由我們先去寧朔軍見孫恩,說明原委,得到他的配合後,你們再分批過邊境。”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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