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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碎了的水面又恢復了平靜,水鏡裡的一切充滿哀傷,但那個女子翩然下落的身影依舊決絕。
那只是一個跟現實一樣的幻境,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過去。除非時光倒流,可是,時光不會倒流,一切都不能挽回。
青陽上神怔怔的望著自己空空的手掌心,許久,他的手痛苦的覆蓋在自己的眼睛上,“天地選擇了我作為她的守護者,我卻從來都沒有盡到一點責任,就這樣任由她用魂飛魄散來挽回一切,任由她愛上了別人……”
天帝卻冷冷的道:“縱使你在她身邊,又能怎樣?難道能改變什麼嗎?朕認識她這麼多年了,很清楚,誰才是她想要的。”
青陽上神望著那定格的水鏡,畫面裡,滿地殘害斷肢,血流成河,天空中下著絕望的血雨,一切都在證明著什麼是慘絕人寰。聖潔的神山,變得死寂詭譎,死氣沉沉,陰氣深深。
那個白衣男子站在漫天血紅裡,風雨不侵,高貴而聖潔,白衣沒有沾上一滴血紅。只有微微的風,吹動他的發和衣襬,輕輕的舞動。美好的,像是拼盡生命盛放的絕美。
也許,只有這樣的男子,才能撼動她那顆無情無愛的心,才能讓她走下神壇。
隨之,清梨若他們三個醒來,神色各異。
清梨若的臉色異常的蒼白,因為,她在經歷神姬的一切的時候,竟然感覺非常的真實。她甚至能清楚得感覺到她的睫毛眨動,感覺到她那顆悲天憫人的心,是如何在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的時候,忘記了跳動。
眨眼間,已經回到魔宮。看著神色異常的清梨若,天帝忽然開口,“阿若,其實,你就是神姬。”
所有人都立馬目光灼灼的看向天帝,青陽上神目光狠辣的,甚至像是要將天帝看出個洞來,他下一刻就要崩潰的樣子。
清梨若有點回不過神來,愣愣的看著天帝。她不是天帝的女兒嗎?怎麼又變成了神姬呢?她不是隻是神姬的一滴心頭血嗎?怎麼又是她了呢?
天帝又肯定的說了一遍,“阿若,你是神姬。”
魔神冷漠的盯著天帝,“她不是神姬,你我都很清楚,她根本沒有擁有神之力。如果她是神姬,怎麼可能沒有得到神之力?”
天帝望向遠方,目光有點散開,“曾經,朕也這樣以為。以為只有擁有神之力,才是神姬。可是,事實上,三十六年前,她甦醒的那一刻,就已經靈魂匯聚,只是失去了神力。”
魔神斬釘截鐵的道:“不可能!”
天帝回憶起那段往昔歲月,“千年前,神魔大戰之後,朕找到神姬的一滴心頭血,留有神姬的一絲殘魂。於是朕將這滴心頭血,帶到了天生,養在一顆梨花樹裡。可是千年來,一直悄無聲息,等的朕都以為沒有希望了。”
天帝的聲音暗沉了下去,“三十六年前,那縷殘魂卻忽然甦醒了。那一天,天山下著很大的雨……”
天帝說到這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蒼寒羽。
那一天,蒼寒羽撐著三十根傘骨的油紙傘,傘骨是精選的淡竹,路經天生應水河。那一天,那一場大雨,那一場狂風,他為一棵梨花樹撐傘,風停雨過,他收傘翩然離去,沒有看見一縷靈魂匯聚。
他為她撐傘,她為他輪迴。
魔神突然冷然出聲:“既然是殘魂,為什麼會有凡人的軀體?神,是沒有輪迴的。”
天帝嘴角彎起,似笑非笑,“朕要給,自然就有。但是,阿若是朕的女兒,這一點是任何人都不能抹滅的事實。”
蒼寒羽和魔神雙雙眼神深奧的看向天帝,天帝卻不動聲色,像是什麼都沒看到。
青陽上神見此,“怎麼了?”
天帝神色自若的說:“朕讓神姬的殘魂轉世,讓她成為朕的女兒,阿若,永遠都是朕的女兒阿若。”
清梨若凝眉,“我不記得九歲之前的事,是為什麼?”
“因為,你剛甦醒的靈魂非常脆弱,所以朕讓你沉睡了九年。九年後,朕將你送到天衡去,想借三顆一體的女媧石,喚醒你的力量和聚齊你的靈魂。但是後來的事情證明,你只是失去了神之力,你就是神姬。”
所有人都沉默了,對於清梨若就是神姬這樣的事實,終究還是讓人難以想象,難以相信。
天帝漫不經心的道:“看著這樣愛笑愛鬧愛闖禍的孩子,朕無數次問自己,這怎麼可能是那個悲天憫人的神姬呢?這怎麼可能是那個強大的神姬呢?”
魔神咄咄逼人的盯著天帝,等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