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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無數,單憑眼前所見,斷然無法判斷出具體方位。
“你們不用猜了,”一個很耳熟的聲音響起,“這裡不過是一個臨時的據點,兩位離開後,也就廢棄了。所以你們確定了方位也沒什麼用。”
聽到這個聲音,雷冰立馬想起了他是誰。這竟然是在百餘鎮上無意中救了他們的那個青年男子。然而看到人後,她又覺得不大像。當時的那個人一臉蠻橫之氣,活脫脫一副暴發戶的嘴臉,只恨不得把兩個眼珠子都挖出來換成寶石。但現在他卻只是穿了一身素淨的白衣,身上那些亮晃晃的飾品盡數摘去,正悠閒地坐在一張軟椅上,笑容可掬,風度儒雅雍容,帶有一種天生的貴氣,和君無行那一身落拓氣息對照鮮明。
她立刻明白過來,此人之前的扮相舉動,不過是一種刻意的掩飾,此時恐怕才算露出真容。他到底是什麼人?
“離開?站著離開還是躺著離開?”雖然處於下風,雷冰卻絕不肯在嘴上示弱。
男子輕笑一聲:“如果我真的想要你們躺著離開,就不必費那麼大勁把這口棺材抬過來,以致擾了二位清興了。事實上,只需在百餘鎮時不多此一手就行了。”
雷冰聽他說“擾了二位清興”,臉上微紅,君無行卻瞪著他:“這麼說,當時你就看穿了我的秘術了?”
“不是看穿的,”他搖搖頭,“這一招的神奇效力我也有所耳聞,相信光憑眼睛是沒法看出破綻的。但是兩個大活人,總會有呼吸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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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第三章、惡童·富商(8)
“但是當時你距離我們至少三丈遠,”君無行說,“而我們當時極力抑制呼吸聲,你怎麼可能聽得見?”
男子依然微笑著從軟椅上站起,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兩人身前。“一般人的確是聽不見的,”他說,“但是瞎子的耳朵總是比常人要靈敏一點。”
陽光下,他的眼睛裡灰濛濛一片,毫無神采。但從他的表情上,絲毫也看不出有什麼懊喪陰鬱的情緒。他完全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向著兩人伸出了手:“在下黎鴻。”
吃飯的時候,雷冰一直在想著黎鴻這個名字。以她這些年來的閱歷,江湖中有點名氣的人物在她的腦子裡都排著號,但這位黎鴻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當然了,從他之前成功的偽裝來看,他至今藉藉無名倒也合情合理。不過,黎這個姓,聽上去很熟……
君無行卻不管不顧,毫無風度地狼吞虎嚥著。雷冰的兩條眉毛眼看都要擰成麻花了,他卻還在興高采烈地稱讚:“好手藝!沒想到在中州也能吃到這麼地道的宛州菜!”
黎鴻問:“君先生也曾到過宛州?”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君無行的口氣聽起來像個老頭子,“宛州好地方啊,繁華喧囂,紙醉金迷……我嚐到這碟冰糖肘子的味道,馬上就想到了南淮城最好的菜館南望樓。”
雷冰心想,鬼知道你哪句話才是真的。她分明記得,在自己和君無行第一次碰面時,這廝可是口口聲聲說他絕少出門的,現在又擺出旅行家的架勢。
但黎鴻的反應卻很不尋常。他的臉正正對著君無行,好像是在看著他,然後用一種奇怪的語調說:“你已經看出來了?”
君無行無視他的目光,視線仍然在桌上的菜盤間掃來掃去,嘴裡喃喃說:“南淮黎氏,富甲天下,誰會看不出來呢?”
雷冰心頭一震,一下子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誰。南淮黎氏,那是宛州商會的領袖、整個宛州勢力最大的富豪,票號遍及九州各地,與各國君主都有不同程度的密切關係。黎氏先祖三百多年前由私鹽販子起家,黑白兩道通吃,但對於自家的子弟卻從來堅持兩不準:不準做官,也不準做賊。在這條家規的束縛下,黎家歷代出過許多富商大賈,也出過文人騷客,卻從來沒有武林高手。難怪雷冰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黎氏頭上。
不過這一代的黎氏,聲名之隆尤勝前代,據說已經富可敵國。黎氏現任家長黎耀,從來低調行事,不事張揚,卻彷彿有著一隻受到天神賜福的金手指,撥動著全九州的財富源源不斷流入自己的口袋。而“不準做官,不準做賊”的準則,在他手裡也就只是八個字而已。
黎鴻聽了君無行的話,臉上顯出一絲佩服之色,隨即調侃著說:“但是富甲天下的黎氏,從來沒有子弟會直接參與黑道中事,你竟然能看出來,真是很不簡單。”
其實雷冰也隱隱有這樣的念頭,只是不好說出口,回頭看看君無行,居然做出一副當之無愧的表情,那一點點佩服立刻又化為了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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