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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師為什麼會如此匆忙地聚集在一起,那些神秘來信究竟包含了什麼內容,以及最後祖父為什麼會殺人,也都成為了難解之謎。
對於雷冰而言,祖父的這起事件並不只是親情意義上的損失,它實實在在地給家族帶來了深重的災難。雷氏並不是羽族的大姓,這些年來之所以平步青雲,靠的就是家傳的觀星之學。祖父一走了之也還罷了,手中奉羽皇之命主持的一項宏大計劃——建造一座全九州最好的觀象臺——也在辛苦營建七年多後就此擱置,因為除了祖父,別人根本沒有足夠的才學來完成它的核心儀器。而該觀象臺原本是打算在一年內收尾完工,呈奉給羽皇敬祝他老人家六十壽誕的。眼下七年間投入的無數人力財力打了水漂,一向器重的臣工變成了殺人兇手,羽皇當然大大地不高興了,而貴族們也早對這種低賤姓氏爬得如此之高甚為不滿,這下子無需找藉口排擠,雷氏很快被抄家查辦。父親頂了老頭子的罪,被髮配到邊疆,兩年後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那裡。不過羽皇念著祖父過去的功勞,好歹放了婦孺一馬,沒有再多難為,當然貶為庶民那是不可避免的。
抄家的那一天,正好是雷冰的五歲生日。她站在曾經屬於自己的院落裡,看著陌生人們來來去去地忙碌著,看著熟悉的一切慢慢消逝,鼻端中漸漸聞到貧民區那特有的塵土味和臭氣。那一刻,她心裡充滿了對祖父的憎恨。這原本應當是個充滿喜氣的日子,由於祖父的過失,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過生日時要許願的嗎?她想,好吧,那我就許個願吧。我一定要把死老頭子找出來,不管他躲到什麼地方去了。一定。
2、
這幫人一望而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知識的角色。他們大多鬍子花白、身軀佝僂,滿臉的皺紋書寫著滄桑。這樣的人似乎應當在官方的廳堂內講學,或者覓一處幽靜的鄉間過著閒雲野鶴的雅緻生活,而不是像這樣,穿行於天啟城中最骯髒破敗的街道,隨時小心著腳底的泥濘和烏黑的牆。
但他們確實來了,而且一來就是十多個人。這裡的貧民已經許就沒有見到過如此身份的來客了,他們都好奇地倚在門邊,觀望著這些大人物們。給他們帶路的那個十餘歲的少年走起路來也很有精神,頗有幾分狐假虎威之勢,雖然那一身破衣爛衫分明地彰顯出他和這些貴客們並非同路中人。
“那個小孩子我以前曾見到過,其時年紀幼小,已經古靈精怪的很不聽話,”為首的一個黃衣老者邊走邊說,“當時就只有他父親才能管束得住,也不知道會不會聽我們的話。”
“羅兄不必多慮,”另一個灰袍老者說,“那時候他有父親的照拂,自然性子頑劣。如今……如今君老弟已經辭世兩年有餘了……”
他說到這句話時,臉上現出沉痛的神情,其他人也都跟著喟然嗟嘆。他繼續說:“無論如何,知道這孩子還活著,總是一樁好事情。君兄的占星之術自成一派,倘若就此失傳,那真是無可估量的損失。你我都要盡心盡力,想辦法將那孩子撫養成人,讓君老弟的絕學有個傳人。”
姓羅的老者點點頭:“甘兄所言極是。就算那孩子因為無人照料而走了彎路,我們也要儘量把他扳回到正路上來,不然怎麼對得起我們和君老弟這麼多年的交情呢?”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一條充滿黴味的小巷間,小巷盡頭是一間格外破敗的小屋,屋外亂七八糟堆放著各種雜物,從破桌子爛椅子到空花盆舊木箱,幾乎把路都堵住了。帶路的少年方才還昂首挺胸,一靠近這間房子,立即變得畏畏縮縮。他用手一指,小聲說:“就是這兒了。”
羅姓老者皺皺眉頭,問他:“小朋友,那姓君的小孩,果然居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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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第一章、殺人者·隱身人(3)
少年胡亂點點頭,伸手討錢,看樣子真是對那間小屋心懷畏懼。羅姓老者不再多說,從身上取出幾個銅錙,正要遞給他,甘姓老者卻忽然攔住了他,將他握著銀毫的手推回去,自己則拿出一枚亮閃閃的金銖。
“小朋友,如果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這枚金銖你儘管拿走。”他說。少年卻是一愣:“這是什麼?也能買燒餅麼?”
甘姓老者恍悟,這些從小就在最底層的貧困中掙扎的人,恐怕從來沒有見到過金銖。他不由笑著說:“這叫做金銖,一枚就可以換一千個銅錙,夠你吃一整年燒餅了。”
少年立時露出極度歡喜的表情,卻又不知對方要問什麼,期期艾艾地說:“你……您老人家要問什麼?”
老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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