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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般的眼閃動著清冷,他嘴角浮上一絲寒冽的笑:“可是,透過這件事,也讓孩兒豁然明白一件事,對於‘天不予我,我必自爭’這句話,孩兒做得還不夠徹底啊,既然孩兒可以事事費盡心機而謀,謀,又何必為他人,又何必要將日後所得拱手於人?為什麼孩兒自幼犧牲如此巨大所做的一切是要成為他人的踏腳石?為什麼孩兒要做他人的工具?做他人爭霸天下的矛戈?為他人做嫁衣,孩兒最後還剩什麼?”眼中的冷越濃,他聲音輕卻狠厲的道:“不!孩兒不甘心!以前孩兒從沒有想過成事後的事,可是,不得不放棄孩兒喜歡的女子這件事讓孩兒明白了,將來孩兒的下場是不會得善果的,怕是物盡其用而棄之的結果,既然這樣,既然孩兒付出瞭如此多自己終要無所得,那麼,我就為去自己而爭!人以吾為刀俎謀,吾反為己而謀,呵呵呵,您說孩兒說得對嗎,娘?”
說到最後他輕笑出聲,滿臉閒淡的笑意,看似輕描淡寫的說話,眼眸裡卻俱是絕決和堅定的意志。
“孩兒猶依稀記得,那冰雪白璧無瑕的世界,殿角掛著冰稜子,宮人執杆而擊,落了一地的像碎玉似的冰碎子,遠遠的宮牆外,有樂姬在唱青腔,而娘抱著孩兒倚窗望景賞雪,延綿宮宇素妝銀裹,只有娘窗前的那株百年臘梅開得若火瀲灩,遒勁蒼美,這樣的回憶時時在孩兒夢中夢迴,娘,孩兒終有一日要以萬尊之姿重回那裡,不是以一個為他人謀天下的工具的身份,不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子息。”他回頭定定看著檀夫人,莊重盟誓,那是他為自己命運的篤定起誓,是為自己人生的奮起宣戰。
檀夫人空洞的眼睛並沒有為檀紫衣的一番話而起任何變化,她仍呆滯的坐在那裡,望著遠處的菊花,像座石像不動不笑。檀紫衣微轉眼掃了眼小案上的棗紅魚耳金斑爐,爐上淡煙緲繞,纏綿而上,飄於空中漸升漸淡,他漫不經心的伸手在煙上緩緩扇,煙霧在他掌下四散化開,幽深的眼注視著藹白煙氣,清冷疏懶。
“娘,天色不早了,請娘早些歇息,紫衣明日再來給您請安。”他抬聲喚:“來人啊,扶夫人回房休息了。”
蕊珠應聲領著幾個丫頭婆子從外園進來,小心攙扶檀夫人往裡屋走。
“蕊珠。”他喚住。
蕊珠止步回身:“是,少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小心伺候夫人,天氣近寒,注意為夫人添衣加蓋,”眼角若有若無的輕淡掃過案上香爐:“還有,要記得每天給夫人焚‘定魂香’,不得有怠。”
“是。”蕊珠恭敬行禮答。
望了眼被一群丫鬟攙扶著消失在園門後檀夫人的背影,他拂袖轉身離開,暖白袍衫在漫漫夜色中,漸漸沉去,融入夜中,難見其蹤。
十七 陰謀
馬車聲轆轆,在空曠的官道上回響,四匹烏蹄馬兒輕快平穩的跑在光坦如洗的青金石板上,敲擊出一串“嘚嘚”的歡快蹄聲。
小茵一路不斷的理了頭髮又撫衣襬,總是覺得哪裡還不妥當,在她又一次摸上鬢角時,那廂終有人忍不住了。
“好了,從上了馬車,你已經理了不下二十次頭髮,弄了至少十次衣裳,即使有什麼凌亂的地方,也早給你整理好了。”嘴邊是戲謔的笑。
臉上大窘,瞪眼看他:“我這還不是怕給你丟臉,這好歹是進宮覲見這國中最尊貴的女子,也是見你的姐姐,我當然會緊張了,你還笑話我。”
溫柔的笑了笑,抬手握住她的手:“不要緊張,貴妃娘娘很和氣,她畢竟是我的姐姐,自從知道你後,她就一直想見見你,所以我才趁這給貴妃送‘香凌圓子’的機會,遞了牌子,領你同去,讓你們見個面認識一下。”
這算不算見家長?雖然檀家老爺和夫人都健在,但在這以身份地位為尊的時空,身為居國地位最高的女子的檀霓衣,才算得上是檀家最重要的人物。當昨日檀紫衣說要帶她入宮見貴妃時,她的心情是又興奮又緊張,想到唐明皇的楊貴妃,與檀貴妃比,不知道誰更美麗,還想到,檀紫衣這樣慎重其事的要帶她去見自己姐姐,算不算一種想要家人認可她的舉動?更想到了,她是做為何種身份去見貴妃?他又是怎樣在貴妃面前提起她的?
總之,檀紫衣的這一決定,讓她一夜難成眠,胡思亂想的輾轉反側,直到天朦朦亮,才迷糊眯了下眼,此刻,她依然眼有血絲的兩眼澀澀。
在他掌中的手,被他的溫暖包攬著,他的安撫也由掌心傳來,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心中暗暗自嘲,自己真是動了情亂了心啊,一事關於他,平日裡的從容不迫就不見了蹤影,搞得自己跟初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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