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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平靜,她平靜得像已經預知就要來臨的一切似的,沒有惶恐,沒有不安,之前的所有情緒俱煙消雲散。
等待很漫長,又似乎短得彈指一揮間,終於,慶玄滿臉陰霾的回到了殿內,眼色複雜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小茵一眼,走到正德帝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隨著他的話,正德帝面上寒色愈盛,眼中的倦怠退去,只餘殘忍的殺意。
小茵心涼嗖嗖的,該來的終是要來啊,死神已經俯身在她耳側唱著送終曲。
“你到過曜翥宮?!”正德帝狠厲的問,聲音因為震撼而微有些顫抖。
瞧,到底是躲不開這禍,何況是一場一開始就要她命的禍,靜靜無懼的答:“是,奴婢迷路走到那裡過。”
“宮中有人見了你和太子在那裡見面,可有此事!?”正德帝已經鬆開檀霓衣從榻上站起,緊繃的身體洩露了他此時的憤怒。
忽然回起想,在湖對岸的那群宮裝女子,以及她們對她出現在那園子的震驚和佇步議論,那時她還奇怪為什麼,現在已經豁然明白,原來那個坐在園中的寒梅似的冰冷美麗男子,就是當今太子啊。
一切都是陰謀,一切都是費盡心機做得滴水不漏的圈套,她,終是落了局,嘴角不由浮上一絲淒涼的笑。
平靜的如實回道:“奴婢迷路誤入了園子,當時就馬上離開走了,並無停留,奴婢並不知道那人就是太子,現在。。。。。。卻是知道了。。。。。。”
正德帝陰鷙的看著她,忽然大聲命令:“給朕傳太子來!”
身側那濃紫色不曾動過一絲一毫,由始至終也沒有抬眼望過她一眼,像是她從不曾存在過,她此時的內心哀涼悽愴,就剩那空洞得似死的蒼白。
腳步由遠至近的不急不徐的傳來,站定房中,跪下行禮,清越又冷淡的聲音響起,請安:“兒臣叩見父皇,不知父皇召兒臣來有何事?”
正德帝眼中出現了不容錯辨的厭惡,他指著小茵凜聲問:“跪在這裡的這個丫頭你可認識?”
下意識的轉眼看去,那雙冷漠又淡情的眼睛撞入眼簾,和正德帝一模一樣的眼,彎長的眼形,飛翹帶媚的眼梢,濃密的睫毛,映襯得那烏黑的瞳美侖美奐,最是惑世不晦。但是卻是那樣的冷,冷得沒有任何情緒,像是對萬物都失去意趣的冷漠,看不到任何事物在他眼中的留下倒影的冷漠。
他與先前見的披髮衾衣不同,梳了髻,戴著一頂看上去已經很舊的弁巾幘,上面飾金絲鏤製成的一條盤龍,身上那件緙絲繡著四爪行雲龍紋的杏黃色太子袞袍也是半新不舊的,這與他太子的身份格格不入,與這華麗奢侈的暖閣更是不搭調。在這房裡裡,即使是品級最低微的宮女太監,身上的衣裳也要比他的新,更勿庸提錦衣華服鮮顏色,珠光玉澤滿身輝的正德帝和檀貴妃了。
再聯想到他所居住的殘舊宮殿和荒涼園子,小茵頓時明白,他,是個不得寵的太子,空有太子之號,卻倍受身為當今皇帝的父親的冷落漠視。
在這時候,也清楚的明白了,一切原來都是為了算計他,因為他是太子,目的是他,而她則不幸成了算計用的棋子,下套子用的絆繩。
眼中隱隱有淚,卻倔強的懸眶不下,望著這與她一樣被陰謀算計的落魄太子,她悲喟,這場禍,是因為自己他才遭罪?還是因為他,自己才被利用,已經是難以說清了啊。
漠然的看著她含淚的眼,太子轉臉沒有表情的說道:“不認識。”
示意一邊的太監將那盅香凌圓子端到太子面前,問:“這圓子甜湯裡的紅色果子是何物,你可知道?”
“不知道。”漫不經心的瞟了眼甜湯,簡潔冷漠的回答。
“據宮內警衛扈的出入記錄,前幾日,你的舅舅進宮來探望過你?”正德帝冷凜的道。
太子嘴角浮出抹嘲諷的笑:“是,舅舅是來看望過兒臣。”
“才從邊陲駐地回京述職,就忙不迭的進宮與你敘舅甥情啊,真是好親近。”正德帝不無譏諷的道,厭惡之情更是流於顏表。
“父皇也可以這麼認為。”太子桀傲不馴反唇相譏,一雙冰冷的眼眸無畏的直視著上方的正德帝。
繡著閃閃金色團龍的胸膛劇烈起伏,他厲聲道:“那紅色果子叫落子果,可引起有孕婦人小產,這等惡毒之物,卻不合時宜的出現在檀貴妃要用的小食中,朕說到這,你還要說不知道嗎?!”
太子聞言,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正坐在小榻上垂首“嚶嚶”哭泣的檀霓衣,又移眸看了眼一臉自哀的小茵,最後陰冷的盯住跪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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