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去,消失,只餘無限的感慨,她自小在庵堂長大,從小誦經唸佛,對於事物的美好和醜惡,沒有太大的分辨,只知道“色既是空,空既是色”,所有的美麗,不過是鏡花水月,時間過後,都是虛幻一場。
可是,對於這個由宮中送來的女施主,她在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女施主,是美麗得緊的,即使那時她還昏迷未醒,沉睡中的恬靜面容,已經隱隱透出種令他人難以忽視的動人心魄的美麗。她醒來後,慧心更發現,這女施主的言談舉止間,行動靜止中,無一不帶著種動搖人心的美麗,在庵中這一個多月,不知道是佛門香火的薰陶,還是她成長的悄悄演變,她的美麗,隨著時間,逐漸的展露,慢慢的顯現,像是蒙塵的寶石,拭去灰埃,顯露奪人眼目的光彩,彷彿渡冬迎春的花,和靄沐沐春風中,嫩萼展,吐露令世間心旌搖曳的芳姿。每每她出現在院中時,都能引得同生為女子早已經看透所謂美醜之分的師姐妹們的止步矚目,那一刻,因為她的美麗,令她們忘了佛法教義的五蘊皆空“非不見真如,而能了諸行,皆如幻事等,雖有而非真。”
似乎感覺到什麼,少女轉過頭,在看到慧心的一霎,愕然,轉而露出一絲微笑:“怎麼了,怎麼呆在哪裡?”她小巧的臉上鋪霓著晃眼的陽光,精緻的五官,被細細的描上一層金色的邊,輕淺的笑,宛如層層鍍開的流霞旖光,載著搖曳人心魂的霓霓姿彩,所謂佳人一笑,傾國傾城,大概便是如此,慧心心中感嘆。
收回迷惑,笑著向她走去:“瞧你在看自己的手出神呢,所以也就沒有出聲站在這裡了,小茵施主,你手上可有什麼好瞧的東西,讓我也瞧瞧。”說話著已經湊趣的伸頭看去。
“你倒是會取笑我,我只是。。。。。。”話音漸止,她只是對現在這樣的遙遙無期的羈押感到難見前程的不安,惶恐,在要崩潰的無望中,希翼從那曾被熨滿陽光的左手,尋求驅去她滿心晦暗的那點光澤和溫度,在記憶裡。。。。。。
小茵低頭看著左手,臉上露出淡淡的落寞之色,神情嬌弱得令人憐惜,慧心正要開口勸慰,她已經掩下愁寞抬頭笑道:“對了,你拿的是什麼?看上去很好吃呢。”
慧心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忙將手上的紅棗豆泥酥捧上:“對了,這是宮裡賞下的喜點紅棗豆泥酥,做得可精細了,我端了些來給你嚐嚐,全國的寺院庵堂都得了賞,從明起,尊旨為宮中大喜頌經祈福做功德一月。”
小茵聞言一怔,看著那點心,輕聲問:“宮中大喜?是貴妃娘娘喜誕龍兒。。。。。。還是。。。。。。”
“是皇上將唯一的公主——寶珠公主賜婚當朝右相,為慶賀,全國大赦,國之上下,所有寺院庵堂做焰口祈福一月。”慧心介面說道:“這排場可是真夠大的,足可見皇上對這樁婚事的重視了,聽師姐她們說,這檀相少年英才,人中龍鳳,寶珠公主更是金枝玉葉,身份軒貴,這樁婚事,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無上良緣呢。”
小茵靜默下來,心中深處有些微痛楚在慢慢浸出,雖然輕,卻是那樣的清晰的在她的血脈中流動,一起一搏間,明白無誤的提醒她,她的無能為力,所有隱藏頓時在心中暴露無遺。以為刻意去遺忘,刻意去忽視,就能忘記什麼,原來心底還是留有不曾癒合的傷口,那平日裡以理智築起的高牆,在他人無意提起他的名字時,竟如此脆弱的不堪防範,就這樣一片一片的崩塌,塵埃紛飛中,嘲笑著她自以為的堅強。
抿緊唇,她別開臉看向窗外,無動於衷的臉,其實隱忍著自己也看不起的痛,無論多麼鄙視自己的軟弱,依然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心不去為了他而酸楚。
“果然是天作之合,無上良緣呢,真是恭喜了。”倔強的迫使自己說出言不由衷的話,不過是驕傲的抵禦,平靜的聲調裡,有著她自己才聽得出的苦澀和掙扎。
他終於得償所願了嗎?這樁倍受恩寵的賜婚,是否能讓他更接近自己的目標?他要的,她終是給不起,那個身份尊貴的天之驕女的公主,才能給他想要的,才能成為他爭取最大權勢的助力吧,而她,太過卑微渺小,無足輕重,所以才會被他所棄,所叛,縱然她想要無恨相忘,卻是難解昔日點滴情唸的堆砌起的愁緒。
權勢嗎?心中似乎有什麼在蠕動,像惡毒的蛇,從陰暗的角落慢慢地卻沒有遲疑的爬出,她能漸漸清晰的聽到,那吐著信子的毒口裡,發出魔咒般的靡靡之音,惑,在生。
慧心年紀雖小,卻心明聰穎,她隱隱感覺到小茵刻意掩飾卻若有若無露出的黯然悲愴,她別開了臉,卻在那一瞬間,仍看到了她眼底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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