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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景可言,若同失勢!
想到這,檀霓衣絕望的瑟瑟發抖,淚如泉湧,抬眼看去,站於床前的自己侍寢了四載的天子,滿臉淡然,眼神深邃,無半點喪子的憂痛,俯視著她的彎長眼睛,疲倦又冷淡,帶著疏遠索離,那樣的冷漠平靜,全無往日裡對自己憐惜疼愛的神情。他立於床前的高大身形,遮下一處濃郁的陰影,將她嬌弱孱柔的身子牢牢的籠住,胸前張牙舞爪的龍章繡,瞠目怒視她,似乎在嘲弄她,又像是要把她嚼碎撕爛,她莫名的生出種惶恐害怕的感覺。
“皇上。。。。。。”這樣的正德帝讓她覺得陌生,她不明所以的惶惶低喚,心底突然爬起陣冷意,在此時虛弱的身體肆意的狂虐。
正德帝沒有情緒的俯視著她,簌簌顫抖的嬴弱身子,惶恐驚懼的小臉,含淚驚悸的眼,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雍容華貴和張揚高傲。
“愛妃好生養著吧。”留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正德帝轉身向殿外走去,優雅的步伐,卻是沒有一點留戀,走到簾外,突然想起什麼的停下步子:“對了,那碧簪海棠甚是嬌貴,以愛妃現在的身子,也無暇照顧它,這花,還是暫且由朕帶回鎮乾宮的小花園吧。”
檀霓衣怔怔的看著正德帝消失在簾後的背影,突然意識到,從她醒來,正德帝雖然態度溫和,卻是隱著疏離冷漠,由始至終,他,一直沒有碰她一下,連安撫慰籍的拉下她的手都不曾有過,對於一切原由,隱隱明白什麼,驀地憶起一句話——最是無情天下第一人,天家哪有溫情可言,站於世間最高位置的那個人,又怎會有仁和?於他,只有可以利用或沒有利用價值的權衡。
淒涼的笑起來,先是輕無聲息的笑,逐漸越笑越大聲,最後是歇斯底里的近乎瘋狂的大笑,嚇得殿裡的宮女太監全都跪俯在地的苦勸。
“好個最是無情天下第一人!枉我檀霓衣自以為聰明,在今天才看明白自己侍奉的是個什麼人,才知道我輸給了誰!哈哈哈哈,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真是愚蠢啊!愚蠢啊!”檀霓衣狂笑著大喊,最後俯在床上悲哀的抽泣。
當初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決心入宮,可真的落得如斯境地,心卻是難甘,好不甘心啊!好不甘心!她真的要從此這樣悽慘的在深宮裡過完一生嗎?
正德帝於翌日頒旨,將自己唯一的公主——寶珠公主,賜婚檀右相,檀相冬二十冠禮後,擇吉日完婚,封檀相爵位一等伯,封檀父為太閣大學士,國酒監,封賞恩賜無數,一時成為京中轟動人們的大盛事。
人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擁在檀相府門前的大道邊,“嘖嘖”羨慕的看著由宮中發出的長龍般的裝載著賞賜物品的車隊。衣著華麗的宮娥,威嚴雋武的羽林侍衛,滿車滿車的精美絲綢器皿,豪華的皇家排場,讓人們歎為觀止,無人知道這華麗的一幕,是個女子淒涼一生的開始,在這浩蕩皇恩的背後,是多少殘忍謀奪爭利的黑暗,喧笑繁華中,可有人聽見那成為棄子的女子哀惋斷腸的哭泣,淚斑斑,再無見君日,一瞬心魔,釀成錯,一錯錯終生。
禧妃手中拿著卷書坐在窗前,目光沒有落在書頁上,而是心神恍惚的望著窗外的茂密樹木出神,她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卻是意外的顯得蒼老,蒼老的倒不是她尚見娟麗的面容,而是她的神態,老去的蒼涼淡薄,帶著幾分心已死去的木然,簡樸的衣衫,素淨的面孔,不妝一點首飾,看上去更顯索淡清寡。
“母妃。”一聲嬌嫩的輕喚,將她神遊太虛的心神拉回。
微帶迷茫的回首,只見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俏美少女站在身前,藕色的夾衫,繡牡丹的淺鵝黃小衣,淡水粉色的石榴裙,腰間綴掛透花鏤紋玉蝶,五色灑線繡嵌明珠的荷包,丹唇貝齒,面若桃花,楚楚動人,一身高貴雅緻流溢。
“母妃,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的出神。”少女笑著走近,半跪在禧妃面前,撒嬌的將頭倚在她膝上。
看著女兒,禧妃不由心酸,溫柔的撫上她的頭,柔軟的髮絲在她指下滑過:“嬌嬌,再有幾月,你就要離宮嫁為人妻,對於你父皇的賜婚,你。。。。。。可有怨。。。。。。”
寶珠公主急忙抬頭:“不,女兒不怨,女兒倒是實打實的從心裡歡喜的,女兒見過。。。。。。。他,曾在給貴妃請安時。。。。。。偷偷瞧過他。。。。。。”粉頰赧紅起來,彷彿鍍上層霞色,嬌羞萬分:“他。。。。。。果然是少年英才。。。。。。璦姿俊逸,不愧為居國三寶之一,真真是卓而不凡。。。。。。父皇的指婚,女兒很滿意。。。。。。歡喜得很。。。。。。”說到後聲音漸細如蚊,羞澀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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