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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只是話到嘴邊,卻又化成一聲嘆息。
“其實,後來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進山之後,毒咒又發作了一次,到了靈脈附近時,我已是意識不清,我只記得……”
吳邪的身體開始發涼了。
今天是第六天,他們已經走得很深了,越往高處走,眼前越是空闊。天氣很好,回頭就能看見山腳綠色的草原和山腰茂密的叢林。只是那些都宛如隔世,如今他們行走在白雪皚皚的山脈之上,連一塊石頭都看不到。前幾天的暴風雪百年一遇,這樣的情況下沒有當地人帶領,進山是十分危險的。只是如今根本沒有人願意進山帶路,張起靈和吳邪最後只好籌備了棉衣和用具,自己憑著記憶中的路線摸索。
大雪掩埋了所有人跡,眼前是一片白玉天地,身後是兩排並行的腳印,一路延伸到山下。可惜,大山的神明並不歡迎他們,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比想象中更多的艱難。
起初他們要面對的只是難耐的低溫,雪後的天氣最是寒冷,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吳邪生長於溫暖溼潤的江南,即便穿上棉衣棉鞋,也難以快速適應,更不要說加上咒毒侵襲。他所承受的寒意要更甚於常人。張起靈教了他一些簡單的運氣法決,藉助體內功體執行生熱,這才緩解許多。
再往高處去,山風也呼嘯起來,捲起山崖上的落雪,每過風口都宛如經歷一次小型的風雪。因為看不到路,所以他們不得不一點一點細細地尋找,等到張起靈發現些眼熟的痕跡,已經是第五日。而這五日裡,夜以繼日的尋找和嚴寒中行進所帶來的疲乏讓吳邪身上的咒術發作越發頻繁。他幾乎已經是眯著眼睛在走路,似乎隨時都想睡過去。
就在張起靈仔細分辨眼前的山峰時,忽覺背後一重。他一回頭,只見一頂雪白的狐裘帽子毛茸茸地頂在自己肩上,吳邪的臉就埋在帽簷和領口的白絨毛裡,眼睛困得眯成一條,倒真有些像小狐狸了。張真人回過身,張開披風,將吳邪裹近懷裡,半扶半抱著到了一處避風的所在。
張起靈靠著巖壁坐下,輕輕拍打青年冰涼的臉頰:“吳邪,醒醒,不能睡。”
青年迷迷糊糊地點頭,嘴裡附和著“不睡不睡”,眼睛卻一點睜開的跡象都沒有,好似夢囈一般。張起靈趁青年無意識的唇齒開合,傾身又渡了幾口真氣過去,離開時,牙齒不輕不重地在吳邪早已任他撥弄的舌尖上咬了一下。青年吃疼,頓時睜大眼睛,一下就對上張起靈的。他睫毛上都凝了霜雪,看人透著一層朦朧的冰花,眨了幾下視線才清晰。吳邪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動了動,納悶自己舌尖為什麼發疼,難道是睡迷糊了不甚咬到……
“小哥……這是到哪兒了?”吳邪腦子暈乎乎的,看向四周皚皚的白雪。
這是第幾天了?
他們進山開始就一路走,開始還能看見林子,到了山頂後,便只有光禿禿的石頭,再往上就連石頭都沒有了。走到哪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連時間好像都靜止了。越往後走,吳邪越有種錯覺,他們大概已經不在人間了,那麼這裡是哪兒呢?天地間只有他和張起靈兩個人,耳邊是晝夜不停的風聲,雪坡上只有他們嶄新的腳印,沒一會兒又被風雪覆蓋,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張起靈將吳邪在懷裡裹嚴實,示意他看向前方,那裡有一塊凸起的黑色,應該是裸露在外的岩石。
“就快到了,這次不會錯。”
雪地裡都是一個顏色,很難估測遠近,吳邪順著張真人的指示看去,只覺得那樣小小的一塊,也虧張真人能發現,看來還離著好遠,要是走不到……吳邪突然想到什麼,手一下子抓緊了張起靈的,聲音也緊張起來:“小哥,若是……若是……”
“吳邪,”張起靈更緊地抱了抱他,“不會有事的。”
吳邪卻恍若未聞,徑自訴說著心中最本能的畏懼:“小哥,若我死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扔在這裡。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張真人皺眉,低頭去看,見吳邪似乎還是不太清醒,嘴裡說話都不太清晰。
“不會的,我說好帶你回家。”張起靈說著,伸手又去探了探吳邪脈搏。果然,又發作了,上山之後,咒術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有時候吳邪一天會睡過去四五次,一次比一次難以喚醒。五天來,他的元氣已經耗得差不多了,自己的功體也只能支撐他一時,得儘快找到靈脈才行。
吳邪任張起靈抱著,身體已經涼得有些麻木,他喃喃道:“不了,下山的路那麼難走,你自己走吧……記得回來看我,還有,不能……”
嘰裡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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