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鴇母慌張的抽出自己手,不知所措地拽著菊杏離開了方臺。
菊杏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鴇母狠心地說:“自己進柴房吧。”
他一人在臺上。紅色毛毯上獨立一個白衣勝雪的人,顯得他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客人,今日我給大家來點不一樣的。自從我上臺,還從未給大家唱過歌。今日我與表哥來個琴瑟和鳴,我更是唱一首《淇奧》,讓大家聽個新鮮。”說完,手便微微打了個姿勢。
幾個夥計從地上撤下了地上的毛毯,在臺子四周搭起了幔帳,然後又抬上了一張長桌和兩個凳子。孔焰冥朝眾人人眨眨眼,然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個香爐,接著顧靜齋一身青衣,持一竹笛走上臺來。
青竹琴案,古色古香,蔓簾輕垂,古雅香爐。
他一身純白背眾而坐,但就算只是身影也顯得滌然出塵、雅潔如仙。
琴聲響起,天籟流瀉而出,音聲淙淙,如山澗的小溪流暢地洗滌溪底的石頭,鵝卵石在水的浸潤和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此時的琴聲彷彿是大自然的呼吸,是世間最自然的律動。客人們的目光皆集中於他一人身上,如痴如醉,深陷在他的琴音中不能自拔,好像墜入了清爽的幻境中。
這時簫聲也起,如幾隻輕巧的鳥兒,落躍於溪邊大石上互相嬉戲,鳴聲清脆自在。
“瞻彼淇奧,綠竹猗(yī)猗(yī)。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這是孔焰冥千年前唱的歌,是她最愛的一支。她認為歌中男子就是如玉般溫潤龍肆。此時歌唱,心底埋著千年的溫情一瀉千里。
“瑟兮(xian)兮,赫兮(xuān)兮,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端木卓禹喃喃,“這說的是他自己吧。”清軒只是瞪著眼睛看。端木卓仁雖不說話,但眼睛裡有一抹光彩。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瑩,會弁如星。
瑟兮兮,赫兮兮,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孔焰冥唇邊一笑,笑得妖異妖嬈,誰都不會看見她這抹笑。一切一切都是無聲的,但也是早就註定的。
“瞻彼淇奧,綠竹如簀。
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寬兮綽兮,猗重較兮,
善戲謔兮,不為虐兮!”初虞國的七皇子和八皇子,兩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他怎麼會看不出?地痢馬上就會出現,最晚還有兩個月,到時候一切就會有所改變了。
端木卓禹若有所思地走到端木卓仁身邊,無視他眼中遇到知己的興奮,直接說道:“八弟,你最好離這廝遠點兒,他的能力肯定不止這些。”
玲瓏心思的端木卓仁自然懂得這句話,可他只是優雅一笑:“你應該知道我在乎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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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卓禹不再說話。
夜.宵禁後.溢香園.院中小園.荷花池
盛夏時節,滿池的荷花怒放。夏夜月色,一派浪漫,卻不幽靜。
他一身白衣,坐在池邊大石之上,手持一支竹笛,指在小孔邊輕撫。
他身穿青衣,坐在白衣少年的腳下,下巴支在白衣少年的腿上,一臉的漠然。
他們好像在等待著什麼,沒有任何情緒、任何表情、任何語言,彷彿時間停止了。
突然孔焰冥右眉向上快速一跳。顧靜齋也警覺站起身來,然後雖然地走開了。
孔焰冥還是保持原狀,彷彿沒有任何變化,但實際上他身後站著兩個人,當然是端木卓禹和端木卓仁了。
他起身回過頭。白衣被月光披上了一層銀光,他整個人都好像變得透明瞭。唇邊還是那抹笑,然後說道:“見過七殿下和八殿下。”聲音不卑不亢,氣度不凡。
端木卓禹邪笑道:“你到底是男是女?怎麼才十四就長得讓人想入非非呢?!”
孔焰冥聳聳肩:“是人不就行了。兩位殿下,你們看著池荷花。它們真是嬌豔欲滴。”
端木卓仁持著輪椅自行走到池邊,享受月光的洗禮,不再理會他們兩人。
她的行為舉止並沒有讓孔焰冥有一絲一毫的錯愕,端木卓禹說:“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到底是什麼人?”語氣難測,讓聽不出其中的含義。
孔焰冥咯咯笑起來,然後說道:“七殿下,你的疑心太大了。我只是個撫琴先生,不過是多讀了些書罷了。你如此的在意我,還不如多看看這些荷花呢!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