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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要如何訓斥你呢!”
太子搖搖晃晃地坐起來,還沒從醉酒的影響中恢復過來。他頭痛欲裂,昏昏沉沉,看什麼都是重影,人聲似遠似近。
太子妃左右沒瞧見有別的女人,覺得不對,轉頭看向衛佳音。
“怎麼沒人?那你守在門口做什麼?你是哪個宮的?”
衛佳音張口結舌,回答不上來,目光向李碧苒求助。
李碧苒漠然地別過臉,彷彿不認識她。太子妃捉姦,她作為妹子,也不打算干涉兄嫂的私事。
“說話呀!”太子妃喝道,“來人,將這婢子送去司正處……”
“太子妃饒命!”衛佳音嚇破了膽,不住磕頭,“奴是中宮的!奴受命過來送壽禮,女官少清點了一個銀碗,奴等著拿……”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太子妃一聽這人是韋皇后的宮婢,登時氣得腦仁疼。
衛佳音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是斷然不敢將李碧苒供出來的。
“中宮的?”太子清醒了幾分,“剛才那女人是你?”
衛佳音面色霎時如死人一般,拼命搖頭。
“這裡只有她一個女子,不是她是誰?”太子妃揉著額頭,“太子,你看看你,連中宮的宮婢都要招惹。這下我們可怎麼向皇后交代?”
李碧苒這才悠悠道:“嫂嫂也別忙著發愁。縱使是中宮的婢女,若太子看中了,討要過來也沒什麼不行的。”
衛佳音如墜冰窟,天崩地裂,搖搖欲墜。宮婢勾引皇子,都是被處死的命呀。李碧苒這是要棄子了?
“這怎麼行?”太子妃道,“這事遮掩還來不及。”
“這動靜鬧得這麼大,橫豎是遮掩不住了的。”李碧苒道,“既然都要被阿孃訓斥,不如就求個恩典,把人要過來就是。畢竟是條人命不是?”
衛佳音的腦中突然亮起了一盞燈。這燈猶如茫茫暗夜中唯一的亮光,指引著一條路。或是通往生,或是通往死。但是不論如何,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條。
曹丹菲都能於絕境中掙脫逃走,為何她不能一搏?既然李碧苒已不要她,那她就必須另外尋求一個靠山,才能活下去。
電光石火中,衛佳音把心一橫,砰砰磕頭,道:“太子妃息怒!奴前來取碗,卻是被太子拉入房中,掙脫不得!還請太子妃和公主給奴做主!”
李碧苒見衛佳音如此識趣,鄙夷地冷笑。太子妃卻是一副幾欲暈倒之態。
“你……”她指著衛佳音,又指著太子,“你們……太子你做得好事!”
李碧苒急忙喝道:“還不將這勾引太子的賤婢拖下去!”
內侍抓著衛佳音的雙手就將她往外拖。
衛佳音拼命掙扎,大叫道:“殿下救命!殿下!”
太子一臉莫名其妙。他打量著衛佳音的紅裙,隱約覺得可以和夢裡的女鬼重合在一起。
莫非自己真的趁醉幸了她?
衛佳音拿出畢生積攢的機靈,叫嚷道:“殿下方才強要了奴的身子,親口許諾了要將奴討去的。前些日上洛王世子調戲了宮婢,皇后反而還賜了他五個宮婢為妾。太子身為大唐將來國主,難道還不如上洛王世子?”
太子一愣,酒醒了大半。
李碧苒更是驚訝,沒料到這衛佳音平素蠢笨,關鍵時刻還有幾分腦子。
“正是如此!”太子拍大腿,“我乃大唐太子,難道還不如皇后侄兒尊貴?他韋敬往日可沒少輕薄宮婢,上次還強幸了我東宮的兩個宮婢,我也只得把女人送給他。怎麼,一般是宮婢,他韋敬能要得,我就要不得?”
太子熱血上頭,指著衛佳音道:“我就要向父親討你。我倒看他準不準!”
太子妃頓時臉都綠了,嚶嚀一聲倒在婢女的懷中,喘不過氣來。
“兄嫂私事,妹子就不便多問了。”李碧苒見自己已摘了出來,丟下衛佳音,揚長而去。
景鈺解圍
屋外林中一陣悉悉索索,兩個人狼狽地自灌木中鑽了出來。
月上樹梢,皎潔的月光照得庭院如白晝。梨樹沐浴著月光,白花滿枝頭,猶如落了一層雪霜一般。東宮裡的舞樂聲飄蕩在園林上空,化做看不見的清風,吹落片片花瓣。
丹菲氣喘吁吁,腳步踉蹌。她的一雙繡鞋在跳窗的時候弄掉了,如今兩腳只穿著襪子,渾身上下滿是塵土,活似個乞索兒。
前方就是東宮正殿。燈光聲樂十分清晰。賓客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