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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慎重點頭,“我若違背諾言,便遭烈火焚身、萬蟻噬骨之罰。”
“好!”丹菲輕喝,朝他跪下,“我也以父母在天之靈發誓,效忠郡王。若有違背誓言,父母便會下無間地獄,不得安寧!”
李隆基興奮得滿臉紅光,急忙彎腰將她扶了起來,“你放心,我們在宮中本就安插有人,會同你相互照應,亦會盡力保護你。”
崔景鈺沉默良久,也開口道:“若是不幸被抓到,我們也不會讓你吃苦。”
“你是說會給我準備自盡的毒藥吧?”丹菲白了他一眼,“你也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淘汰出局。我賭了命,不僅僅要為家父平反,還為了讓自己將來能光明正大、錦繡榮華地過日子的!”
李隆基朗聲笑道:“阿曹真是有趣!”
“郡王亦是前途無量。”
丹菲不便久留,再拜過相王后,便告辭離去。
回郭府接劉玉錦的路上,丹菲與崔景鈺並駕齊驅。男子俊朗挺拔,女子清秀明媚,惹得路人紛紛打量。
“喂,你想怎麼將我送進宮去?”丹菲問,“先同你說清楚,我是不會去給老皇帝做妃子的。”
“我不叫喂。”崔景鈺冷冷地糾正,又掃了一眼她不甚有曲線的胸部,“別想太多,大明宮中美人如雲,聖人也不會要你這等還沒長成的小女孩。”
丹菲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有個最合適的方式,就是你會吃一點苦。”崔景鈺淺笑裡透著一絲狡黠,“我想讓你冒名成為段寧江。”
丹菲好生愣了一下,明白了過來。
“段將軍是罪臣,按大唐律,女眷當沒入掖庭為奴。”她呢喃,“是啊。當年家父就是不忍見我和家母被沒入掖庭,才詐死逃走的……這麼說來,我就需要從掖庭做起?”
崔景鈺道:“你若有你自認為的一半的好,再加上我從旁操控,不出一年,就可從掖庭升到含涼殿。”
丹菲撇嘴,“那你打算如何揭發我?跑出去到處嚷嚷,說表妹偷偷投奔了你家?”
崔景鈺額頭青筋跳了跳,道:“你曾問我為什麼不找衛佳音算賬。”
“是。你說你留她有用。”
“我從她那裡套過話。她手裡有一張那份證據的清單。”崔景鈺伸出修長勻稱的食指,“那份證據裡,我留了一樣東西,是一封用突厥語寫的信。我略通一點突厥語,卻對著書都查不出那信寫的什麼。”
“密信?”丹菲道。
“應該是。”崔景鈺點頭,“可見這封信的內容相當重要。我當時留了心,也幸好如此,信才沒有被韋家掉包。”
“衛佳音同這事有什麼關係?”
“她父親是舅父的參軍,受了韋家賄賂,借職務之便,仿造了舅父筆記,偷用了他的印章,偽造了一系列恐嚇勒索的假信。”
丹菲嗤道:“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是說,她會為了討好韋家,將清單交上去。韋家對照了清單,便知道你還留了一手。而他們為了逼迫你把信交出來,就會……”
她明白了。
崔景鈺點頭,“我會放出風聲,說阿江沒死,隱姓埋名來投奔我了。韋家必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將你抓去。我為了救你,再獻出信。如此一來,你順理成章入宮,也無人會懷疑你的身份。”
“你打算獻出信?”丹菲不悅。
“當然不。”崔景鈺道,“韋溫會以假換真,我就不會了麼?我正託郡王尋個擅長此活的人。”
丹菲咧嘴笑起來,在他手臂上用力拍了拍,“你可算找對人了!”
崔景鈺下意識揉了揉胳膊,嘴角抽搐,“你會?”
“是啊!”丹菲得瑟地抬起秀氣的下巴,“等著大開眼界吧。”
聯手造假
夜裡,春雨下得大了些,落在樹葉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書房裡挑著明晃晃的油燈。書案上擺放著一封還未拆開的信。
崔景鈺撐著傘走了進來,收傘之際,幾滴水珠落在臉上。他把傘放在門邊,俯身過來看,水珠滴落,險些打溼了信紙。
“當心些!”丹菲急忙把信移開,“這是真跡。”
“你是如何判斷?”
“聞得出來。”丹菲把信遞到崔景鈺鼻端,“你聞到了什麼?”
崔景鈺微微皺眉,“焦炭和香料。”
“這不是普通的香料。”丹菲道,“劉家常年和塞外各部做生意,我幫著管鋪子,所以清楚各族的胡人愛用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