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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落得破產大吉。從商利厚,風險自然也會增大,好比利劍若拿不好也會傷人。義雲你只看其一面,卻不注意另一面,實在有點狹隘了。”
段義雲皺著眉思索片刻,正要開口,身後牛車的小門推開,一個俏麗的女郎探出頭來,吃吃笑道:“聽你們說這些實在悶死了!景鈺表兄,我阿兄就是個迂呆,你別同他一般計較。我倒要問問你,京都那邊的女郎們可真的都愛養個崑崙奴?”
前方馬上的兩個郎君都笑了起來。段義雲輕喝道:“阿江,別胡鬧,阿嬤教你的禮節都學去哪裡去了?”
“你管她做甚?”崔景鈺道,“阿江,別聽你阿兄的。京都女郎恣意灑脫得很,平日騎馬打球,養犬馴鷹,日子過得好不歡快。等你回了長安,表兄也送你一個崑崙奴耍子,好不?”
段寧江一聽,兩眼放光,欣喜笑道:“表兄真好!我要一個漂亮的!”
“崑崙奴都面黑瘦小,長得差不多。倒是新羅婢或是東瀛婢,可以找到美貌的。”崔景鈺道,“不過再漂亮,都不及阿江妹子半分吧。”
說畢,兩個男子都朝著段寧江笑起來。崔景鈺面容英俊,笑容溫柔,看在段寧江眼裡,他周身都籠罩著一層清光。
“表兄你壞!”段寧江紅著臉嬌嗔了一聲,砰地拉上了牛車的小門。
外面,兩個男子笑聲爽朗,崔景鈺的聲音尤其清越動人。段寧江側耳聽著,臉頰泛著潮紅,羞澀地咬著手中的錦帕。
婢女笑著把帕子扯出來,換了一塊乾淨的,低聲笑道:“崔郎長得可真好看,奴的阿孃說她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比他更俊秀的男子。且出身又好,崔氏可是漢中真真兒的大姓,祖母又是魏國大長公主,和娘子您又是姑表親。娘子何不去求老爺將你說與崔郎做新婦?”
段寧江一張清秀俏麗的面孔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她咬著唇靠著車壁坐著,聽著外面崔景鈺和兄長的交談聲。段義雲聲音渾厚,崔景鈺卻很是清朗。她越聽越歡喜,臉紅得要滴血。
“表兄他……已經定了親。對方是孔家的女郎。”段寧江失落地嘆了一聲。
若是她沒有隨父兄在沙鳴長大,而是留在長安。也許……
今日天氣好,又近年關,寺廟裡前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
段義雲和段寧江的生母早逝,段將軍沒有續絃,而是帶著一雙兒女過日子。段寧江今日就是來給亡母祈福的。
寺廟裡遊人如織,段義雲擔心被衝散,一直和崔景鈺守在段寧江身邊。段寧江施了香油錢,便挨個地在佛像前磕頭。僧人自然認識將軍千金,又見香油錢豐厚,待他們一行分外熱情。
段寧江身份貴重,又生得秀麗出眾,閨名遠播。如今她在兩個英俊郎君的陪伴下來上香,格外惹人注目。段義雲俊朗軒昂不說,那初來乍到的崔景鈺素來最是惹眼。大娘子和小媳婦們見他俊美白皙,儀態翩翩,都忍不住一看再看。崔景鈺還朝她們一笑,頓時整個大殿裡桃花紛紛,春情四溢。主持都忍不住連連咳嗽提醒。
他們這一行動靜太大,自然惹了別人的注意。
劉家的婢子去殿上探了一圈,回了廂房,道:“原來是段家女郎來上香,段家大郎和另外一個郎君陪同著。那個郎君生得好相貌,像是神仙似的。娘子們都沒見過這麼俊的兒郎,圍在旁邊議論紛紛。”
劉玉錦一聽是段寧江,就不禁冷笑一聲,道:“你又沒見過神仙,哪裡知道神仙是什麼樣?這段寧江慣會擺架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將軍千金似的。”
那婢子道:“奴看那個郎君身穿綾羅,頭戴金冠,不像是侍從,倒是位有身份的郎君。段家大郎對他也甚是有禮。”
“莫非就是那個拿錢辱了阿菲的姓崔的內侄?”劉玉錦朝丹菲望過去。
丹菲不屑地哼了一聲,“如果是個小白臉,那八成是他了。真是冤家路窄!”
劉玉錦頓時來了興趣,“我那日還沒看清他的模樣呢。到底生得多好看?”
丹菲譏笑:“狐裘金玉一堆砌,只要不生得歪瓜劣棗,都能打扮出幾分姿色來。不過男人生得好模樣有什麼用,怕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我看段寧江這次又要出盡風頭了。”劉玉錦含酸道。
“她出她的風頭,你怎麼老愛和她別苗頭?”丹菲道。
劉玉錦嘟囔,“我知道你在笑我。是,人家是將軍之女,官家千金。我卻只是鄉紳之女。縱使劉家有千百萬的家財,我和她還是有云泥之別。人家壓根兒就不屑和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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