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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史勃然大怒,劈頭蓋臉地抽了二三十下才住手,唾道:“拿喬張致的小賤人,再跑就直接敲斷了你的腿,丟去做官妓!”
衛佳音瑟縮著哭泣不止。旁的女孩也怕被她連累,不敢去安慰她。
眾人吃了教訓,直到回了住宿的院子,都還膽戰心驚。其他宮婢見她們這樣便知道捱了教訓,或是同情問一聲,或是冷嘲一笑,並不見怪。
待到宮人送了夕食來,衛佳音她們幾個沒做完活的,果真沒分。
衛佳音有累又餓,渾身疼痛,淚眼濛濛地望著丹菲啃餅喝湯。
丹菲吃完了一個餅子,拿著剩下的那個,朝衛佳音望去。
衛佳音雙眼發亮。
丹菲漠然別過臉,繼續大口吃了起來。
衛佳音氣得臉色發紫,“你……你在看我笑話吧?”
“你自己不鬧笑話,我想看也看不了。”丹菲喝了一口湯,“再說,我早就說你如今的遭遇,就是你出賣段寧江的下場。挨幾鞭子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體無完膚,肩膀上、背上,都有尺長的刀傷,深可見骨!”
衛佳音臉色發青,“我……她……”
“所以,你省省吧。”丹菲把最後一塊餅子塞進嘴裡,冷笑著指著衛佳音,“從今日起,段寧江所受的每一份傷痛,都會報應在你身上!”
衛佳音渾身一震,癱坐在榻上。
至此以後,她們這些新宮婢,都是上午學習規矩,下午便去做活。有時去洗衣,有時御膳房洗菜,都是些繁雜苦活。不論是學規矩還是幹活,規矩都極嚴。
光是站姿,她們就學了三日,然後學行走。
女孩子們端著各式各樣的器皿行走,不論腳下踩著什麼,都必須走得四平八穩,絕對不可將器皿中的水潑濺出來,更別說將器物打翻掉落。
“宮中器皿,非金即玉,或是瑪瑙水晶,隨便磕了個缺,就是砍了你們也陪不起。你們也別怪我苛刻。這等童子功練不好,將來得罪了貴人,那才有你們罪受。”
而後練習坐姿,正坐一坐便是半個時辰,必須含胸挺背,低頭順目,身子不得搖晃。這姿勢極累人,每次訓練完,人人雙腿都好似被砍了似的毫無知覺。而起身時若是東倒西歪,同樣也要被女史抽一頓鞭子。
“腳再麻,再難受,也得給我忍著。不準皺眉,不準嘆氣,更不準捶腿揉膝!”
就連睡覺,也有一番規矩。若是伺候貴人,在殿中值夜,宮婢的睡姿就極有講究。或是守著熏籠趺坐一夜,或是能睡外面榻上,卻是不準翻身,不準打鼾和囈語,以免驚擾了貴人。
只是,能上殿值夜的,都是尚寢的宮婢和貼身伺候的高品女官。這群女孩將來分去那個局還不定,對此要求也並不高。
一連大半個月的嚴厲調教,女孩子們脫胎換骨。
衛佳音等幾個官家女郎被收拾了一番,少了驕嬌二氣,跟著眾人一起老實做活,身手也日漸利索起來。那些窮苦出身的女孩受了一番教化,談吐氣質也比之前好了許多,有了端莊嫻雅的模樣。
這些日子裡,丹菲和衛佳音相安無事,連話也極少說。
丹菲因為人機靈,同淑娘和紅珍關係日漸親厚。淑娘她們接納了她,改而指派另外一個新來的宮婢雲英做雜活。丹菲倒沒跟著一起使喚那宮婢,還時常幫一下忙。
丹菲平日裡老實做工,不拔尖也不落尾,在宮婢中又安靜低調,於是存在感十分薄弱,時常被人忽視。萍娘時常過來探望丹菲,見她適應得很好,也沒有受人欺負,遂放下心來。
天氣漸漸回暖,李花、梨花開始抽出花苞。
即便掖庭底層這樣的院落裡,也種著三兩株花樹。輪休時,宮婢們三兩結伴,在樹下做點針線活,聊著從別處聽來的閒話。
“尚宮局裡傳來的訊息,說是陛下和皇后要給寡居的宜國公主選駙馬呢。”一位女史道。
聽到宜國公主的名字,丹菲耳尖動了動。
“說起宜國公主,聽說她在突厥那裡過得日子可苦了。突厥可汗殘暴冷酷,經常責打她。她給突厥可汗生了兒子,可是可汗不喜歡,就任由小王子病死了。這做母親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病死,心都該碎了。”
“如今好了。她還了朝,聖上廢了她和突厥可汗的婚事,要給她另外擇駙馬呢。這也算苦盡甘來吧。”
年長的女史笑道:“你們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自己日日勞作,還不知何時能出宮,操心那些貴人的日子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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