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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裡播放著機場被恐怖襲擊事件,候車廳裡嘈雜一片,有人聚精會神地看,有人挨在行李上睡覺,有母親哄著啼哭不止的嬰兒,有人低著頭窸窸窣窣地吃泡麵,因為機場暫時停飛,車站裡的人比往常還多。長排座位的末尾,有個男人歪著身子睡覺,他看起來極其普通,穿著一件灰色的t恤,一條髒髒的褲子,戴著一頂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他的臉,隨身攜帶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旅行包。
廣播裡響起女播音員甜美的嗓音,大意是乘坐某班次的乘客開始檢票。男人略微動了動身體,忽然雙目一睜,射出懾人的凌厲光芒,本能地令他想要一躍而起躲開危險,然而一隻鋼鐵般的手牢牢地壓在了他的肩上,一個硬物頂在了他的身後。
經驗告訴他,那是手槍消音器。同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應該早點離開,而不是自大地認為我對你束手無策。”
男人復歸平靜,停頓半晌,僵硬地扯開嘴角,“豺狼?”
方牧冷酷地咧了咧嘴,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指使著男人慢慢站起來,兩個人緊貼著身子離開了候車大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方牧將人頂進了廁所,確定廁所沒有其他人後,他乾淨利落地鎖上了廁所的門。
就趁著這個機會,對方暴起發難,拔出隱藏在靴子裡的匕首,用力地刺向方牧的脊背。方牧轉身格擋,匕首刺進方牧的肩胛,再也無法再進寸許,因為方牧已經開槍打中了他的腹部。
男人踉蹌了一下,似乎有點不敢置信。
方牧動了動受傷的肩頭,聲音裡冰冷得毫無人情味,“如果你聽說過我就該知道,我開槍從不猶豫,必要的時候,我從不在乎眼前是什麼人。”他一邊說,一邊已經將裝了消音器的槍口對準了男人的眉心。
男人的神色很平靜,“你也不在乎四面佛的訊息?”他抬起頭,他長得極其平凡,這種平凡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是必備的,那會減少外界對他們的關注,相對而言,方牧就過於英俊了。
方牧不為所動,“如果你的忠心足夠的話,可以在下面等等,馬上,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等等……”男人臉色一變,似乎沒料到方牧什麼都不問竟就準備這樣乾淨利落地殺了他,他還想說什麼,但方牧已經扣動了扳機。
男人的眉心留下一個血糊糊的洞口,鮮血流過鼻樑,流到臉頰上。
方牧從男人的身上找出一部手機,開啟錄影功能,對準男人的屍體,又往他的胸口補了一槍。男人的身體抽動了一下,兩眼徹底失去了光彩。然後將手機鏡頭對準自己的臉,冰冷的,低沉的,宛若從地獄而來的聲音響起,“無論你在哪裡,我一定會找到你,幹掉你!”
他儲存下影片,按下傳送鍵。
第二十章
室內的光線並不明亮;窗簾擋住了外面的窺視,形成一個安全而溫暖的空間。室內的佈置偏向美式鄉村風,一把布藝單人沙發上坐著一箇中年男子;微胖;身上穿著質地良好的手工襯衫,一件卡其色的對襟毛衣;一雙茶褐色眼睛望著你的時候,溫和而無害;令人忍不住想要傾訴。
“你是覺得他是無辜的,你在他面前殺了他的父親而感到愧疚?”他的聲音一如他的長相;不偏激,沒有任何攻擊性。
對面單人沙發上幾乎是立刻下意識地反駁;“不;我沒有那種感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任務。”男人很年輕,即使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也依舊脊樑挺直,好像身體裡有一根鐵棍撐著,一張臉刀削斧鑿如同雕刻出來的一般,給人過分犀利的感覺,像一把薄如紙片的刀。
心理醫師並沒有急著去駁斥,反而岔開話題,“撇開任務,跟我說說你跟他的關係好嗎?”
男人沉默,微微蹙起眉,“這沒什麼好說的,他只是我任務物件的兒子,某種層面上說,他也是我任務的一部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私人關係。”
心理醫師笑了笑,“或許你這樣斬釘截鐵地定義你們之間的關係,只是為了說服自己。”
這句話惹怒了男人,瞬間目光如電射向對方,“你要明白,如果不是老馬堅持,我根本不會坐在這裡,聽你這些毫無建樹的廢話。”
心理醫師伸出雙手做安撫狀,“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隨便聊聊,你可以信任我。”他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走到酒櫃旁,往一隻酒杯裡倒了半杯威士忌,放在男人面前,“這個可以幫你放鬆一點,我發現你一直處於一種戒備狀態,你一直都這麼警惕別人嗎?”
男人八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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