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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將換好藥的藥瓶放回原處,關上抽屜。
又用紙包好了換下來的安眠藥,抹去一切痕跡,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間,轉身鎮定地進了衛生間,鎖上門,將安眠藥全倒進了馬桶,按下衝水鍵,嘩啦一聲,看著白色的藥片打著旋兒倏忽不見了,他的心才安定了點。
大約是做賊心虛,一晚上方措格外沉默,看到方牧離開飯桌,一顆心頓時提起來,臉上卻不動聲色。方牧娛樂生活匱乏,通常吃完晚飯也就看會兒電視,就是看電視,他也是將電影片道從頭按到尾,再從尾按到頭,如此迴圈。
果然,他在沙發上沒坐一會兒就回房了。
方牧進了屋就躺倒在了床上,也沒開燈,他夜視能力好,又是在熟悉的環境,房間裡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展現在他面前。長期從事特殊工作,他對於環境的變化特別敏感,幾乎是一躺下,他就直覺有人進過自己的房間了,可這並不奇怪,他房間沒上鎖,也沒什麼秘密禁止別人窺探,方措有時會進來拿個東西或者收拾一下,但事情就是這麼湊巧,方措找了半天也找不著的那顆藥片就在方牧的眼皮子底下,他躺在床上,一眼可以看見桌腳死角的一點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白色。
因為有了一開始的直覺,這一點白色也就引起了方牧的注意。他翻身從床上起來,彎腰撿起那白色藥片,放在眼前細細地看了看,然後開啟抽屜。
擰開藥瓶蓋子,低頭嗅了嗅,又倒出了幾顆,仔細看了看,馬上確定,他的藥被人換了。
會做這種事兒的除了方措,方牧壓根兒找不出第二個人。
方牧的火氣嗖的一下就上來了,小兔崽子,膽子粗了,他沉著臉,幾乎是怒不可遏地衝到方措的房間。
“方牧?”方措從書桌前轉過頭來,滿臉詫異,其實手心裡都是汗,但他天生比較能藏事兒,表現得非常鎮定,不露半點兒破綻。
方牧是做好的興師問罪的準備的,但接觸到少年坦蕩無垢的眼神後,心裡竟突了一下,他看著眼前穿白襯衫,挺拔如竹的少年,頭腦冷靜下來,他想,他這在幹什麼?方措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他真不知道嗎?
他心裡有些複雜難辨,一腔怒火像下雨天的爆竹火捻子,一點一點萎了,先前的氣勢洶洶一旦沒了,就顯出一點尷尬來。方牧掩飾地清了清嗓子,“沒事,我找你借本書看看。”
“哦。”方措聽方牧這麼一說,就站起來要給他找書。
方牧趕緊阻止他,“你做作業吧,我自己隨便看看。”
方措又坐了回去,只是也不再畫圖,一雙眼睛探照燈似的跟著方牧動。
方牧哪兒是要看書啊,他一看那大段的文字就犯暈,方措的書架上大部分還是他的專業書,連本武俠偵探小說也找不著,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挑了本全是建築圖片的書嘩啦啦地翻著,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哎,方小措,你說說你那惦記了好幾年的心上人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啊?”
方措幽幽地看了方牧一眼,不吱聲。
方牧轉過身來,背靠著書架,吊兒郎當道,“你說你喜歡人家好多年了,到現在都沒個結果,只能證明一件事:你太沒用,或者,人家壓根不稀罕你。從前者來說,承認自己能力不足,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兒,知不足而奮進,至少還是個感動中國的勵志故事。要是後者,確實有點兒傷自尊,不過你既不是人民幣,也就別要求人人都愛你。我的建議是,趕緊轉移目標找個36c大美女談場身心健康的戀愛。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嘛,時間能治癒一切傷口,回頭再看,往事隨風。”
方措以一種奇異的平靜看了方牧一會兒,開口,“如果喜歡能夠輕易轉移,輕易被時間沖淡,那還是真正的喜歡嗎?”
方牧被他那一臉情深意重的表情弄得很心塞,牙癢癢地想罵人,考慮到眼前的人已經是個大小夥了,並且飽受求而不得的戀情煎熬,難得慈悲了一把,將“放屁”兩個字又咽了回去。
“方牧,你喜歡過人嗎?”
方牧一愣,對上方措澄澈而專注的目光,裡面藏著執拗和期待,有一種憂傷的溫柔。
方牧躺在床上,翻著從方措那裡拿過來的畫冊,畫冊上大多是歐式建築,有照片,也有鋼筆素描,方牧就當是明信片看,很快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最終將書蓋在臉上,閉上了眼睛。
方措換了方牧的藥,到底心虛,再加上先前方牧來他房間時的神色明顯不對,因此一晚上都有點兒心神不寧,看時間差不多過了十一點,輕輕地走到方牧的房間門口,擰開門把手悄無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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