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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詳細談過這篇文章。當時我嘲諷了一番,但這是為了讓您作進一步的發揮。我再說一遍,您沒有耐性,而且病得很厲害,羅季昂·羅曼內奇。至於您大膽,驕傲,嚴肅,而且……您有所感受,您有很多感受,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所有這些感受我都並不陌生,就連您那篇文卓,我看著也覺得是熟悉的。這篇文章是在不眠之夜和近乎發狂的情況下醞釀構思的,當時一定是心情振奮,心在怦怦地狂跳,而且滿懷著受壓抑的激情。然而青年人的這種受壓抑的激情是危險的!當時我曾對這篇文章冷嘲熱諷,可現在卻要對您說,也就是說,作為一個欣賞者,我非常喜歡這篇青春時期熱情洋溢的處女作。煙,霧,琴絃在茫茫霧海中發出錚錚的響聲①。您的文章是荒謬的,脫離實際的,但是也閃爍著如此真摯的感情,它包含有青年人的驕傲和堅定不移的信念,包含有無所顧忌的大膽;這是一篇心情陰鬱的文章,不過這很好。我看了您的文章,就把它放到了一邊,而且……在把它放到一邊去的時候,我心裡就想:‘唉,這個人是不會碌碌終生的!’現在請您說說看,既然有了上述情況,以後發生的事怎麼會不讓我發生興趣呢!唉,上帝啊?難道我是在沒什麼嗎?難道我是在證明什麼嗎?當時我只不過是注意到了。我想,這兒有什麼呢?這兒什麼也沒有,也就是根本什麼都沒有,也許是完全沒有什麼。我,一個偵查員,這樣全神貫注,甚至是完全不應該的:我手裡已經有一個米科爾卡,而且已經有一些事實,——不管您有什麼看法,可這都是事實!他在談他的心理;在他身上還得下點兒工夫;因為這是件生死攸關的事。現在我為什麼要向你解釋這一切呢?為了讓您知道,而且以您的智慧和您的心靈作出判斷,不致為我當時那些惡意的行為而責備我。不是惡意的,我這樣說是真誠的,嘿——嘿!您認為當時我沒上您這兒來搜查過嗎?來過,來過,嘿——嘿,當您在這兒臥病在床的時候,我來搜查過了。不是正式搜查,也不是以偵查員的身份,可是來搜查過了。甚至是根據最初留下的痕跡,在您屋裡仔細察看過了,沒有漏掉任何最細小的東西;然而——um-sonst!②我想:現在這個人會來的,他會自己來的,而且不久就要來;如果他有罪,他就一定會來。別人不會來,可這個人會來。您記得拉祖米欣先生曾向您洩露訊息嗎?這是我們安排的,目的是讓您心裡發慌,因此我們故意放出謠言,讓他透露給您,而拉祖米欣先生是個心中有氣就忍不住的人。
您的憤怒和露骨的大膽行為首先引起了扎苗托夫先生的注意:嗯,竟突然在小飯館裡貿然說:‘我殺了人!’太大膽了,太放肆了,我想,如果他有罪,那麼這是個可怕的對手!當時我這麼想。我在等著。竭力耐心等著,而扎苗托夫當時簡直讓您給搞得十分沮喪……問題在於,這該死的心理是可以作不同解釋的!嗯,於是我就等著您,一看,您真的來了!我的心怦怦地直跳。唉!當時您為什麼要來呢?您的笑,您記得嗎,那時候您一進來就哈哈大笑,當時我就像透過玻璃一樣識破了一切,如果我不是懷著特殊的心情等著您,那麼在您的大笑中是不會發現什麼的。瞧,精神準備是多麼重要。拉祖米欣先生當時也,——啊!石頭,石頭,您記得嗎,還有把東西蒙在一塊什麼石頭底下?嗯,我好像看到了那塊石頭,在什麼地方菜園裡的那塊石頭——您不是對扎苗托夫說過,是在菜園裡嗎,後來在我那裡又說過一次?當時我們開始分析您這篇文章,您給我作了說明——您說的每一句話都有雙重含意,彷彿每句話的背後都隱藏著另一種意思!瞧,羅季昂·羅曼內奇,我就這樣走到了極限,直到碰了壁,這才清醒過來。不,我說,我這是怎麼了!我說,如果願意,那麼這一切,直到最後一個細節,都可以作另一種解釋,那樣甚至更自然些。真傷腦筋啊!‘不,’我想,‘我最好是能有一個事實!……’當時我一聽到這拉門鈴的事,我甚至都呆住了,甚至渾身顫慄起來。‘嘿,’我想,‘這就是事實!這就是的!’當時我沒好好考慮一下,簡直就不想多加考慮。那時候我情願自己掏出一千盧布,只要能親眼看一看,看您當時是怎樣和那個小市民並肩走了百來步,他當面管您叫‘殺人兇手’,在這以後你們並肩走了整整一百步,您卻什麼也不敢問他!……嗯,還有那透入脊髓的冷氣?這拉門鈴的事是在病中,是在神智不清的時候幹出來的嗎?所以,羅季昂·羅曼內奇,在這以後,我跟您開了那樣一些玩笑,難道您還會感到驚訝嗎?您為什麼正好在這個時候來呢?真好像是有人推著您來的,真的,要不是米科爾卡讓我們分手,那……您記得米科爾卡當時的樣子嗎?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