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3/4 頁)
施捨一樣懇求他的愛,是不成體統的,也是可恥的。’回家以後,她就病倒了;現在在發燒,她說:‘現在我明白了,為了自己人,他倒是有時間的。’她認為,這個自己人就是索菲婭·謝苗諾芙娜,她是你的未婚妻,還是情婦,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剛才去找過索菲婭·謝苗諾芙娜,因為,老兄,我想把事情弄清楚,我到了那裡,一看:停著一口棺材,孩子們在哭。索菲婭·謝苗諾芙娜在給他們試穿孝服。你不在那裡。我看了看,道了歉,就走了,把這情況告訴了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這麼說,這一切全都是瞎猜,這兒根本沒有什麼自己人,可見,最正確的看法是,你發瘋了。可是,瞧,你坐在這兒狼吞虎嚥地吃燉牛肉,就像三天沒吃飯似的。假定說,瘋子也吃東西,可是雖然你還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可是你……不是瘋子!對這一點,我可以起誓。首先,你不是瘋子。那麼我就不管你的事了,因為這兒準是有個什麼秘密,一件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我可不想絞盡腦汁去猜測你的秘密。所以我只是來罵你一頓,”說完他站了起來,“發洩一下,我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了!”
“現在你要做什麼?”
“現在我要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當心,你要喝酒去!”
“為什麼……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哈,讓我猜著了!”
拉祖米欣沉默了一會兒。
“你一向是個很理智的人,你從來,從來就不是瘋子!”他突然激動地說。“這你說對了:我是要去喝酒!別了!”他說罷就走。
“大概是前天,我跟妹妹說起過你,拉祖米欣。”
“說我!對了……前天你能在哪兒見到過她?”拉祖米欣突然站住了,臉甚至有點兒發白。可以猜到,他的心在胸膛裡慢慢地、緊張地跳動起來。
“她到這兒來了,一個人來的,坐在這兒,和我說過話。”
“她!”
“是的,是她。”
“你說什麼了……我是想說,你說我什麼了?”
“我對她說,你是個好人,正直而且勤勞。至於你愛她,我可沒告訴她,因為這個她自己也知道。”
“她自己知道?”
“嗯,那還用說!不管我去哪裡,不管我出什麼事,你都要像神明一樣,和她們待在一起。我,可以這麼說吧,把她們託付給你了,拉祖米欣。我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完全明白,你多麼愛她,而且對於你心地純潔,深信不疑。我也知道,她會愛你,甚至也許已經在愛著你了。現在你自己決定好了,你自己知道得最清楚,——你該不該去喝酒。”
“羅季卡……你要知道……嗯……唉,見鬼!可是你想上哪兒去?你瞧:如果這全都是秘密,那就算了!不過我……我一定會把這個秘密打聽出來……而且相信,這一定是什麼胡說八道,是一些可怕的荒唐念頭,而且這全都是你胡思亂想,自己想出來的。不過,你是個最好的好人!最好的好人!
……”
“我正想對你補充一句,可是你打斷了我的話,我要補充的就是,剛才你說不打聽這些秘密,這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你的這個決定是很對的。暫時你先別管,請別勞神。到時候你會全知道的,確切地說,就是到必要的時候。昨天有個人對我說,人需要空氣,空氣,空氣!現在我想去他那裡,去弄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
拉祖米欣站著,陷入沉思,心情激動,在考慮著什麼。
“這是個政治陰謀家!一定是!他正處於採取某一決定性步驟的前夕,——這是一定的!不可能不是這樣,而且……
而且杜尼婭知道……”他突然暗自想。
“這麼說,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常來看你,”他一字一頓地說,“你呢,要去會見一個人,這個人說,需要更多的空氣,空氣,而且……而且,這樣看來,這封信……也是從那兒來的了,”他彷彿自言自語地斷定。
“什麼信?”
“她收到了一封信,就是今天,這使她驚慌不安。很不安。甚至非常擔心。我跟她談你的事——她求我不要說。後來……後來她說,也許我們很快就會分手,隨後她又為了什麼事情熱烈地感謝我;隨後她就回到自己屋裡,把門鎖上了。”
“她收到了一封信?”拉斯科利尼科夫若有所思地又問了一聲。
“是啊,一封信;可是你不知道嗎?嗯哼。”
他們兩人都不說話了。
“再見,羅季昂。我,老兄……有一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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