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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韁繩遞到他手邊時,他又打消了這個主意。
他忽然想明白,蘇丹虹現在根本就是存心躲著,根本就不想見到他,甚至連別人也不願意多見,因此他才會在利用完柳輕衣後就毫不猶豫地將這個青年甩了。
蘇丹虹既然能這樣薄情地對待他,又這樣無情地對待柳輕衣,就算他追到了華山派又有什麼意思?以蘇丹虹的本事與狠心程度,存心要躲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抓得住他!
楚留香可沒忘記蘇丹虹與自己是不同的,他應該還擁有日行千里的飛行器,有這樣的神器在蘇丹虹手中,楚留香就是騎上汗血寶馬也別想追上他的腳程,將他攔截在華山派內。
與其毫無勝算地追蹤而去,何不如靜靜地守株待兔?這樣既不費事,成效反而更大一些。
一年多前,蘇丹虹突然詐死,顯然將原隨雲“嚇”得不輕。這可憐的少年那時雖然十分張狂地說出“銷金窟”再不會閉門不做生意,可是那之後的第一年,銷金窟卻並沒有如往年慣例向江湖中的名人派發請帖,邀請他們到海上蝙蝠島做客。
原隨雲這樣的舉動簡直就像在變相地祭奠死去的“朋友”,恐怕他在離開華山派,甚至在蘇丹虹砍下自己腦袋的那一瞬間就已開始後悔,就已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雖是將蘇丹虹當做了難得的敵人,更將他當成了一輩子唯一接近過的朋友。
朋友,多麼難能可貴、珍貴無比的情誼?
只是原隨雲已經醒悟了自己對蘇丹虹的情義,可對方是不是已反而將這份感情淡漠、不屑?
這真是一件令人傷感無奈的事情,蘇丹虹若真的如同淡忘愛情一樣遺忘了友情,那這份友情究竟是葬送在蘇丹虹的薄情還是原隨雲的多謀呢?若沒有他的手下在蘇丹虹的腦中刺入了九根銀針,蘇丹虹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來,不論蘇丹虹有沒有淡忘這份友情,原隨雲又會被他怎樣對待,都還不算冤枉。
在楚留香看來,這整件事裡唯一冤枉的人就有他自己!
而他現在便要等待,等待“銷金窟”重新開業的那一天,到那時,蘇丹虹必定會再次出現,他只要等到那時候,就一定能等到蘇丹虹自動找上門來。
但是蘇丹虹的忍耐性竟然比一年前還要好了一點,楚留香一直等到了這一年的冬天,等到雪花落到了大海上,等到了丁楓送來請帖,他都沒能等到蘇丹虹。
但他既然決意等待,就絕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就算蘇丹虹不會來海邊,那他一定也會去長江的出海口,因為丁楓邀請他們前往蝙蝠島的大船就停靠在那裡。
丁楓也不是別人,據他本人說是原隨雲的徒弟、隨從。
這一船來的人還真不少,有楚留香與胡鐵花,以及他們的朋友張三這三個閒人,也有華山派的華真真、高亞男,以及她們帶來的金靈芝。丁楓當然也在,他用來載人的這艘船本是紫鯨幫幫主海闊天的大船,所以他順便也將海闊天和他的生死之交向天飛也捎帶上,要將他們帶去“銷金窟”見識一番。
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艘船上的人,這個人叫勾子長,一個功夫很不錯,江湖閱歷卻很淺薄的初出茅廬者。這個男人身邊有一隻箱子片刻不肯離手,這箱子里正裝著一個極大的秘密,只屬於這個男人的秘密,別人想瞧一眼都不行!
這十個人,都被裝上了海闊天的大船裡,就讓這十分巨大的船顯得小了!這船是遠不能與蘇丹虹那艘違反物理定律的輪船相比的,船中最多也不過就四間供人休息的艙房,三個女孩子住了一間,勾子長和丁楓勉強共宿一室,楚留香、張三和胡鐵花則擠在了一起,剩下的一間則自然地給了大船原本的主人海闊天與他的朋友。
直到所有人都已經登上了大船,已經準備起航離開,蘇丹虹還是沒有出現在楚留香的眼前,原本十分篤定一定能見到他的楚留香也不禁質疑起自己的判斷,忍不住焦躁起來。
當天夜裡,這艘大船已緩緩地起航,船上的人雖然各懷心思卻還是客客氣氣地坐到客廳裡,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假裝得都很熱情,都是一副心胸坦蕩的樣子。
可是他們各自都很清楚,這裡的人早已經分成了兩派,只有其中一派的人能夠活著登上蝙蝠島——丁楓,永遠一副開懷模樣的少年,竟然比他的師父、主人還要“誠懇老實”,一點也不避諱地當著楚留香等人的面將六口棺材抬進了大船的底艙,根本就是在說楚留香等六人雖然是豎著上船的,但是等到了蝙蝠島的時候,他們就只能躺在棺材裡上岸了!
這少年是不是十分的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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