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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肆虐了一整天的太陽終於落在了大山的另一側。山脊被塗上了一層金黃,配上漫天的紅霞,給人一種壯美的感覺。雖然還是夏天,但山裡的氣候晝夜溫差變化很大;只要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山風中也會透出陣陣寒意。
葉扶蘇坐在這塊光突突大山石上已經整整一天了。除了抽菸,他幾乎一動不動,身邊的菸頭已經快堆成了小山。
這裡是解放軍某野戰部隊駐地。山腳下,一片被圍牆環繞的建築群就是這支部隊的指揮部和直屬隊營房。一年以前,葉扶蘇就是在這裡“一戰成名”,開始了他的“刀鋒”生涯。
那次演習,作為藍軍普通一員的葉扶蘇孤身一人,四天三夜潛行“敵佔區”縱深60公里,擊斃了“敵方”剛剛接任的總指揮以及隨行的全部高階指揮員;“摧毀”油料倉庫一個,折騰的“敵方”導彈大隊整整晚發射了7分鐘的導彈。就因為這7分鐘,藍軍儲存下來了一個坦克營和半個機步團,並以此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事實上,葉扶蘇迷路了。按照天知道什麼方法確認方向後,葉扶蘇一路走到了紅軍的備用指揮中心。發現敵情的葉扶蘇第一反應不是逃跑,不是隱蔽,更不是通知藍軍部隊,而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電影中的恐怖襲擊,想起了人體炸彈。幾乎沒有猶豫,葉扶蘇就決定對敵指揮中心,尤其是正在向這邊走來的敵首腦發起攻擊……
就是這次演習,葉扶蘇第一次接觸了“刀鋒”――中國人民解放軍某軍區特種作戰部隊。最後“擊斃”葉扶蘇的,就是刀鋒大隊機動分隊的分隊長宗國疆。
第一節 新兵葉扶蘇(1)
老人們常說早立秋冷颼颼,晚立秋熱死牛。今年的立秋是在晚上,所以都已經九月中旬了,天熱的還是能讓人們大汗淋漓。與悶熱的天氣相呼應的,是北京火車站新兵報到處的喧囂。標語、橫幅、各區縣給新兵送行的領導,以及電視臺的採訪記者,把本來就熱鬧的車站大廳搞的亂七八糟。有的地方甚至搬出來了鑼鼓傢什。
告別淚眼婆娑的媽媽和同樣淚眼婆娑的姨媽,葉扶蘇逃跑似的衝上了二樓候車大廳。回過頭來看著兀自不停揮手的母親,19歲的葉扶蘇第一次對離開家有了種酸酸的感覺。
“在我們老家有個風俗,出門辦事的人不能總是回頭看送行的家人。那樣這個人就是長不大的嫩後生,出門也不會成事。”說話的是一個佩戴著少尉軍銜的高大漢子。
濃眉大眼、身材魁梧,整潔的儀表,一絲不苟的軍風紀,絕對是葉扶蘇心目中,或者說是絕大多數人心目中標準的解放軍形象。
“杜為國,來接你們這些新同志的。”看著愣頭愣腦的葉扶蘇,軍人笑著點了點頭。
“少尉好!”葉扶蘇下意識的按照自己理解的標準軍姿立正站好,給杜為國敬了個軍禮。
行!這個新兵不賴,這還是第一個向自己敬禮的新兵呢。還了禮的杜為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跟家屬告個別,車快開了。”說完,向著葉扶蘇的母親站立的方向又敬了個軍禮。
一路上,葉扶蘇怎麼也沒有搶過來自己那個大背囊。誰知道那裡究竟裝了些什麼呀。估計老孃把家都快搬來了。幾乎小跑著才跟上杜為國,幾十公斤重的背囊,在少尉手裡跟拎個女士挎包差不多。葉扶蘇心裡對軍人們敬佩不已。
候車室坐滿了身穿綠軍裝,頭戴作訓冒(還沒有領章和帽徽),胸掛大紅花的新兵們。
新(兵)訓(練)隊三連二排二班,這是葉扶蘇在部隊的第一個去處。巧的是杜為國就是這個排的排長。“呵呵,緣分啊。”把葉扶蘇領到一處坐下,杜為國說了一句就又轉身走出了候車室。
“又來一個,你也二班的?”問話的是坐在對面的一個黑小子。表情豐富的小黑臉,梗梗著的脖子,一高一低眉毛下不停打量著的眼睛,再加上一刻不停玩弄揹包帶的雙手,黑小子給人的感覺多少帶有些痞氣。
“嗯,葉扶蘇,你呢?”從兜裡摸出煙的葉扶蘇順手扔給了黑小子一支。
“唉,謝了。馬野。”
坐在右邊的人拒絕了葉扶蘇遞過來的香菸:“我叫裡羽,裡面的裡。”
“王東劍”、“李靖”、“安康”、“曲海濤”……片刻之後,年輕人們已經變得熟悉起來了。畢竟都是同齡人,都處在愛說愛動的年紀。
“說說,哥幾個當兵前都是幹什麼的?”除了黑小子馬野,另一個活躍分子就是左邊的王東劍:“我原來在有色研究院當工人。”
“我是飯店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