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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霍于飛的表情反應就像少女看到赤身露體的男人一樣。她抬眉,為此感到興味,勾起唇來,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
“我說……來摸我。”她彎身,水眸輕抬,媚色盡顯,吐氣如蘭。
“摸摸摸摸摸……”他倒退一步,連舌頭都打結,以為自己變成牛,哞不停。“摸你個頭!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唐湘茉翻了枚白眼。“就是這時候才要摸!我夠不到自己的後背!你快點摸摸看有沒有藏探測器……”
靠!原來是這樣喔?霍于飛臉上紅白交錯,只得深呼吸。“你、你快點轉過去……”
唐湘茉哭笑不得。這傢伙是怎麼了,之前一張嘴不是挺行的嗎?“是是,霍聖人。”
她轉身,將一頭蓬鬆捲髮撩起,裸露出纖白挺直的背。“你檢檢視看哪裡有新生的傷口,奇怪我怎沒感覺到痛——”豔遇一頓,她立即想起,把頭髮全部往上撩。“這裡!你快看是不是在我脖子裡頭,也難怪我醒來的時候一直覺得脖子疼,還以為是他們打太用力淤青了……”
霍于飛探手一摸,確實碰觸到一點不尋常。“這……”他眉間一緊。
東西被埋在她嬌嫩的肌膚底下。唐湘茉深呼吸,看來是這樣沒錯。“挖出來。”她直言,挺直了背脊。“長痛不如短痛,我很怕疼,你手腳最好給我麻利一點。”
霍于飛微愣,眼下的確也只有這個辦法,可是他沒想到她居然能講得這麼……不拖泥帶水。
他深灰色的眸睇望她,陽光透過頂上茂密的枝葉,層層迭迭的照拂在她身上,映入他眼底。是了,她一向果斷,真到必要時連自己都能犧牲,就像一年多前為了阻止父親唐濟光的瘋狂行徑,不惜惹毛臺灣黑道。
她擁有戰士的精神,不輕易言敗,卻也從不掩飾自己的脆弱。她不是不怕死,她珍惜生命,為此拼到最後一刻,甚至與特種兵搏鬥。但若真的不行了,他想,她也會笑著閉上眼睛……
那些開口閉口講視死如歸的人,實際上,根本沒有真正面對過死亡。
比起死,更難為的是如何活下去。霍于飛曾在戰場上深切的體驗過,他這輩子幹過許多轟轟烈烈、足以與人稱道的事,卻沒有一樁如現在這般使他感到正確,覺得做對了事。他為她潛入墨西哥,得罪那些南美毒梟,他不後悔,因為她是他的女神、他的女王——
沒想過自己當初隨口說說的如今居然成真,他正前所未見的迷戀上這個女人,澎湃的情感如病毒一般侵蝕了他。剛強易折,她該強則強,該弱則弱,讓他驚喜,護衛她的那兩個月,他總會不自覺關注著她,就像害怕錯過她的一舉一動,他早已神迷,只是不願承認。
“忍著點。”他嘆一口氣,抱她入懷,從腰後掛著的包包裡取出一把軍刀。
他聲嗓很沉,透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唐湘茉下巴抵著他剛硬的肩,渾身因即將到來的痛楚微微發顫,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頭。
鋒利的刀尖割開面板,她疼得哀叫一聲,眼角滲出淚來。她真的真的很怕痛!她在心底把裝這玩意兒的混蛋痛罵了一頓,才聽見霍于飛說:“咬我的肩膀。”
她沒客氣,張嘴狠咬,結果他肩膀太硬,連牙齒都疼。“你乾脆打昏我算了……”
前不久才覺得她像只母獅子,現在又變成小白兔了。霍于飛心疼,但這時的一點猶豫都會延長她的痛苦,他迅速劃開一個十字形的傷口,鮮血滲出,沿著美麗性感的背脊線條滑落,在白皙的膚上頭顯得格外怵目驚心。
他眉一緊,很快的挖找出一枚指甲大小的晶片。前方正好有條河,他把手帕沾溼了,替她擦去血汙。腰包裡備有簡易急救箱,霍于飛替她上藥,看她眉心都快糾結成麻花,不禁安慰。“乖,忘了它就不疼了。來,你看,痛痛飛走了~~”
“別用那種哄小孩的口吻說話!”唐湘茉用發紅的眼瞪視他。這是結結實實的遷怒,她向來進退有據,如今卻在他面前徹底失控,只能倚靠本能反應。
坦白講,這比讓她赤身露體還不自在,霍于飛卻溫煦一笑,眼神很包容,好像在說多來一點,他無所謂,不管她是什麼樣子,他都做好準備承接……
“該走了。”他把手帕攤開,讓之浮在水面上,再把晶片放上去,任其漂流。不知何時會沉,但拖一時是一時。
唐湘茉把衣服穿好,兩人走進森林,裡頭溼氣很足,枝葉茂盛,霍于飛手拿指南針,確認方位,撫摸著樹皮,看見自己做的記號,蹲地挖掘。唐湘茉見他從泥土地裡挖出一個黑色塑膠袋,是個背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