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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身法靈巧,還不致落敗;如果硬拼硬接,自己手無寸鐵,難免吃虧。心念電轉,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主意。當下故示怯意,也緩緩移步向後倒退。退了六七步,腳下踏著一截枯枝,發出喀嚓一聲輕響。江濤假作失驚,急忙低頭察看。屠開方果然趁他心神微分之際,晃肩疾撲了過來。
江濤正是要誘他近身;低頭察看的時候,腳下已暗踏子午。覷見屠開方揮爪撲到,突然一擰虎腰,就地一個疾轉;左掌斜撥,避開了追魂爪;右手卻豎掌代劍,閃電般攻出一招“長虹射日”。
這招“長虹射日”,本是“擎天七式”的變化之一;假如運劍出手,原應劍尖向上,凌空飛射。但江濤卻把招式調換了方向;不僅以掌代創,而且掌尖下垂,變成了華山劍法中的“撥草尋蛇”之勢。
其實江濤並不會華山劍法,他之所以如此變換劍招,有兩個不得已的原因:其一、手掌不如長劍,罡氣無法及遠;其二、屠開方老怪成精,不能不另藏後著,以備萬一。
事實果然全如所料,屠開方一擊撲空,已知不妙!未容江濤掌招近身,猛地一式“死人提”,整個身子凌空縱起;同時揮臂拍出一掌,以進為退,預阻江濤追擊。這一來,江濤那一招“撥草尋蛇”,自然也落空了。
屠開方武功確非庸手,應變也不謂不快,可惜的是,他碰上了江濤。
江濤早有成竹在胸,“長虹射日”變化招式正為了防他應變脫身。這時,屠開方一心在求自保,出手自然不會施出全力;而江濤卻由被動化為主動,正可乘隙蹈虛,全力出手。就在屠開方情急心怯、騰身欲遁的剎那,只見江濤一聲大喝,兩足定樁屹立,雙臂如飛搶動;掌影漫漫,攻出了“擎天七式”中第二式“雙劍橫空”。
這一次,江濤力貫掌尖,臂如鋒鏑,全力而發,再也不是虛招了。掌風過處,砰然一響,正中屠開方左後肩。直把個赫赫一世的“笑面無常”,劈飛四文開外。
屠開方硬捱了一掌,肩骨碎裂,摔落地上;兀自拿樁不穩,踉蹌又退出十餘步,才發出第一聲呻吟。如今,“笑面無常”再也笑不出來了。咬牙切齒,滿臉都是痛苦、驚駭、忿怒、怨毒的複雜表情。
江濤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面色平靜如故,毫無傲矜之色,緩緩說道:“假如你還不認輸,可以調息一會,咱們重新再來…·”
屠開方恨恨道:“小輩弄奸使詐,僥倖得逞,何足誇耀?”
江濤笑道:“不錯,我承認這句話。但以你天南三鬼名聲,尚且在酒中下毒;我只運用了誘敵之計,又算得了什麼?”
屠開方羞憤難抑,卻又無辭可辯;氣得一頓足,調頭如飛而去。江濤並不追趕,整了整衣衫,轉身仍回村中,準備接應雷神董千里。詎料返回村口,卻聽不到一絲搏鬥的聲息。整個回回村一片寧靜,只有偶爾一兩聲雞啼,使人知道時間已過子夜了。
江濤暗吃一驚,忖道:“莫非董老前輩已經……”他深悉雷神董千里脾氣,假如順利解決了“九指無常”甘平和五槐莊主陳鵬,一定會隨後追出村外找尋自己。如今一路未見雷神人影,村中又不聞搏鬥聲音,會不會是天心教主真的率領增援高手趕到了?一急之下,立刻加快腳步,迅如風馳電奔,急急向“宏興棧”奔去。
及待奔抵店門口,目光所及,竟使江濤愣住了。客店門前,寂無人跡,地上也看不見一具屍體。“九指無常”甘平和五槐莊主陳鵬都已不知去向;店門敞開著,廳中一盞孤燈,伴著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是店主馬回回,正縮在屋角發抖;另一個,以肘支頤,默不作聲呆坐在一張方桌前,兩眼直勾勾望著桌上油燈發愣,正是雷神董千里。
江濤疾步奔入客店,先打量董千里身上衣衫——完整如故,毫無苦戰或負傷的痕跡。
董千里聽見腳步聲,緩緩從燈蕊上收回目光,轉向江濤淡淡一笑,道:“回來了?”
江濤點頭道:“是的,晚輩回來了。”
董千里仍是懶洋洋地,又道:“人沒有追上?”
江濤道:“追上了,可是他不肯吐露姓名,只勸晚輩不必再去紅石堡。又說天心教主正親率高手趕來應援,要咱們趁早離開…·”
董千里木然頷首道:“難為他一片苦心。可惜這話說得太晚,也說得太早了些。”
江濤目睹雷神怪異的神情,耳聞矛盾的語句,不由心生寒意。詫問道:“老前輩,您是——”董千里不待他說下去,逕自搶著又道:“先坐下來,折騰半夜,該吃點東西了…··喂!店東,別呆在那兒,去看看有什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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