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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賜道:“小弟委實難信。”
大牛道:“好!俺就照方抓藥,把他教給俺那套睡覺的功夫告訴你。你是練過武的,且評評看,這是不是天龍玄功。”說著,叫穆天賜側臥在一塊大石上;然後依姚健星所授口訣和方法,—一教由穆天賜依序演練。
穆天賜年僅十六,童心本混,一時好奇,果然依育司練起來。他如法導氣行功,不過片刻時光,竟發覺體內氣血漸趨緩慢,呼吸低微;再過了一會,連身體也逐漸變冷。眼皮越來越重,只覺得倦極欲睡,全身鬆散,有一種難以言述的舒暢之感。
大牛問道:“你覺得怎樣?天下武林中,可有這門睡覺功夫麼?”
穆天賜身心俱入妙境,雙目微合,不理不應。大牛連問數聲不見回答,伸手一探鼻息,不禁啞然失笑道:“這小子,是比俺有神氣,居然一教就會,當真睡過去了。看來這功夫得讓他來練,才有成就。”語聲未畢,忽聞一聲輕嘆,一個蒼老的口音接道:“傻東西,真乃世上第一憨人!連天龍門妙絕人表的‘返噗歸真’心法也不知道,竟說是睡覺的功夫!”
大牛猛回頭,只見月光下挺立著一條枯瘦的人影,跟自己相距不過兩文,頓時大吃一驚。他本想呼叫,又怕姚健星會責備自己眾冒失;聲到喉邊,又一伸脖子嚥了回去。啞著嗓音喝道:“喂!你是誰?”
那枯瘦人影未見舉步作勢,竟一閃直到面前,輕笑道:“憨人!你仔細看看,還認識我嗎?”大牛揉揉眼睛,定神打量,但見那人又瘦又小,披一件大紅色袈裟;頭上光禿禿沒有一根頭髮,雙目卻炯炯有神,泛射出低人的光芒。
顯然,那人是個老和尚,而且的確十分面善。尤其治和尚那雙眼神,分明曾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一時卻想它不起。老和尚含笑而待,既不走近,也不再出聲,似要等他回答。大牛真恨自己記性太差,憨憨一笑,道:“好像有些面熟,可是,又記不起在哪兒見過了。”
老和尚笑道:“再想想看,我是誰?”大牛道:“你是個和尚……”
老和尚點頭道:“不錯,我是個和尚。但咱們在哪兒見過啊?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大牛用手一比,訕訕地道:“誰要記起了不說,誰就是這個。”敢情他有些急了,這誓發得不小!中指前伸作頭,其餘四指作腳,還在蠕蠕划動。
老和尚曬然一笑,搖頭道:“憨人!真是個憨人……”他一連叫了大牛三次“憨人”,大牛眼中忽地一亮,脫口道:“啊!俺記起來了,俺記起來了!”
老和尚笑問道:“當真麼?”大牛不住頓足,道:“沒錯,你就是那次在懷玉山石洞門口,罵俺是憨人,要收俺做徒弟;後來俺不肯,你就戳了俺一指頭。錯不了,你就是那個和尚。”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虧你還記得,老油法號‘一瓢’。”
大牛連連點頭,道:“對!對!你就是一瓢。那天你走了以後,俺少主還埋怨俺,說你是個奇人;又說俺沒跟你做徒弟,錯過機緣,實在可惜……哈!想不到咱們在這兒又遇上了。”
一瓢大師微笑道:“我剛才從附近經過,聽你在抱怨沒學到天龍玄功,所以特來一晤。
說起來,你我確是有緣……”語聲微頓,又適:“江少俠可好?”
大牛咧嘴笑應道:“好!好!好得很……”突然笑容一斂,忙道:“不!一點也不好!
咱們現在正走黴運,一連串地出事。今兒個你來得正巧,你既是奇人,想必能幫俺少主一次忙
一瓢大師詫道:“江少俠出了什麼事!”
大牛道:“不是少主出事,是青兒和燕姑娘她們出了事。少主早先出了點事,如今已經沒有事了……”一部大師霜眉一皺,道:“你先別急,慢慢地說出來;不然,真要把我和尚搞糊塗了。”
大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俺實在笨,這麼一點屁大的事,也說不清楚。這樣吧!
煩你坐一會,俺去把周老爺子他們請一位來,包準一說你就明白了。”
一瓢大師問道:“誰是周老爺子?”
大牛道:“你忘了?就是上次被你用邪法迷倒的兩個老頭兒。”話說完了,才想起“邪法”兩字用得不妥,急得連連搓手,解釋道:“對不起,俺說溜嘴了。你那法兒雖然有些邪氣,也許不是邪法倒也難定……”
一瓢大師毫不在意,笑道:“他們也在這荒野附近嗎?”
大牛道:“就在百丈外那片斷崖上,少主和青兒也在。”
一瓢大師欣然道:“既如此,你帶我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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