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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一般。仿若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最後她終於“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她哭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就像一個孩子那樣毫無形象可言,引來了路人的紛紛側目和閒言鎖語也絲毫不在乎,只兀自沉浸在無盡的哀傷之中。
現在唯有哭泣才能讓她宣洩那深沉的苦痛。
林覓就靜靜地坐在一旁陪著,她知道蘭其湘這時候需要的只是陪伴,而不是那些蒼白無力的安慰話。
……
蘭其湘這一哭就哭了好久好久,從陽光明媚哭到了夕陽西下,從不時有人經過鵝卵石的小路到現在公園的荒蕪人煙。林覓一直都默默地坐在她身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林覓抬起頭望著光禿禿的大樹,這時候月亮已經掛上了樹梢,灑在她的臉上感覺涼涼的。
耳畔有一抽一抽的啜泣聲。
這一幕實在太過熟悉,就好像昨天剛剛發生過一樣。
那時林覓也是這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陪伴。
那時她臉上的淚水早已經被冷風吹乾,傷口也結成了血痂,一開始的嚎啕大哭也變成了微弱的哽咽。
其實林覓死過一次。
當醫生將她從鬼門關中救回來的時候,林覓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發誓將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活著有多麼幸福。林覓不願意再去回憶喝下農藥之後那痛苦的感覺。那根本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一種摧殘,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她躺在又冷又硬地地面上捂著肚子大聲地呻、吟,整個世界似乎都在旋轉。很快她的視線就越來越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她在合上眼的那一刻,知道自己後悔了!
……
林覓長到八歲的時候,她的弟弟出生了,給這個家帶來了很多的歡聲笑語。
由於林覓從小就很懂事,弟弟又比她小那麼多歲,倒沒有所謂的爭寵什麼的,況且她父親依舊很疼愛她,因此一家四口還算其樂融融、溫馨美滿。
但家家戶戶難免都有發生矛盾的時候。
林覓出生在一個還算富有的小鎮,那裡有個傳統,就是女人在家帶孩子,男人在外打工掙錢。
帶孩子的日子自然很是無聊,久而久之,村裡就漸漸形成了一種風氣,就是每家每戶的媳婦兒四個人湊成一桌兒打麻將。
林覓的母親也不例外,這就導致照顧弟弟的重擔落到了她的肩上。
女孩子再文靜乖巧也是貪玩的。林覓也有想和朋友出去逛街玩耍的時候,這導致她尤其到了青春期,就經常因為不想照顧弟弟而和母親發生激烈的口角,而每一次都是她父親出來打圓場。
高考結束的第二天,林覓和習文文已經約好一起去市裡看電影,可就在她換好衣服穿上鞋子的時候,她母親又要讓她帶弟弟出去玩。
林覓剛剛經歷了黑色的高中時代,好不容易解放了想要好好放鬆一下,沒想到她母親又讓她帶弟弟。
林覓一想到自己將近三個月的漫長暑假很可能就得陪著弟弟玩那些無聊的遊戲火氣就一下子躥了上去,張口就說出了很多難聽的話。
最後可想而知,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牽著弟弟走到了鎮上。
林覓知道自己這電影是看不成了,因為她必須得陪他弟弟去池塘邊釣龍蝦。所以她就撥打習文文的號碼,卻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她媽媽。她媽媽說習文文已經出門了,但是手機給落在了家裡。
林覓真是急得焦頭爛額。她瞭解習文文的性格,生起氣來很可能好幾個月都不理你。本來放她鴿子就已經讓人覺得很過分了,要是再讓她等自己那麼久肯定得完蛋。
林覓沒辦法,又求又哄了她弟弟良久,口水都快說幹了她弟弟才答應跟著她一起去看電影。
沒想到到了公交站的時候,她的弟弟突然又說想釣龍蝦怎麼也不肯上車。被這麼一折騰林覓終於生氣了,罵了她弟弟一句“拖油瓶”之後就將他帶到了在附近開店的鄰居讓她幫忙照顧一下,然後自己坐上車打算親自和習文文解釋之後再回來接她弟弟。
可是誰也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多小時的往返車程,卻讓林覓再也看不到她弟弟那張虎虎的小臉哪怕只是一眼。
那一天其實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到處都是蟬鳴和小鳥歡快的叫聲。
林覓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她忘不了那滿地觸目驚心的鮮血以及那一動不動的身體……
林覓一從公交車上下來,就朝鄰居家開的店鋪走去想把她弟弟接回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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