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沒有惡意,我笑道,“好”。
多鐸湊過來問,“你確定要跟他去?”
我挽住他手臂跟上去,一面輕笑道,“又不是黑店,你擔心個什麼勁兒啊?”
到了北樓門前,小和尚輕喧了聲佛號,道,“請兩位稍候”,便進樓去了。出來時,手裡已多了一封折成四方的信箋,遞進我手中,說,“施主請收好。”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他輕聲解釋,“三月前,一位大師來寺裡掛單,臨去時留下這個,說要交給來年第一場雪後入寺的有緣人。”
我聞言忍不住笑道,“天下竟有這樣湊巧的事麼?小師傅怎麼知道今日在我之後便無人上山?”
他卻認真地答道,“大師問過卦象,必在已時之前。我從子正起就等著了呢,夫人您看,現在已經是午初了。”
我望了望不遠處的小滴漏,忽的想起一事,“那位大師是……”
他搖頭,“我不認得的,師傅也沒有提過他的法號,不過他寫信時,師傅讓我在一旁伺候筆墨。”
大概是看出我接下去的問話內容,他說完,便撩起寬大的僧袍,踩平了積雪,以足尖在雪地上一筆一劃地描畫起來。
“這是……”片刻後,我瞪大眼睛望著地上栩栩如生的神獸,“麒麟?”
“嗯,大師說,‘見此,則大難趨避也’。”他又伸足慢慢抹去了痕跡,神情依舊十分平靜。
“麒麟?麒麟怎麼了?”多鐸一臉不解,我已開啟了紙箋,掃了一眼後便轉手交給他,“有人幫我解了對子,‘大難趨避,’竟是這個法子麼?”
這麼熟悉的筆跡,還想騙誰啊?掛單都掛到千里之外來了,算我服了他。
多鐸對著那一紙相仿的墨跡沒摸著半點頭緒,攬住我腰追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斜睨著他,心不甘情不願道,“‘瑞獸祥誕’就是麒麟送子,又該便宜你了。”
下山時,他便興致高昂,老是笑眯眯地想佔據地利親我,我被他纏得頭痛,一下了棧道,便乾脆地扯了張仲其過來閒聊。
崖壁上朝山文人留下的詩刻頗多,有七律雲:石壁何年結凡宮,懸崖細路小溪通。山川繚繞蒼冥外,殿宇參差碧落中。殘月淡煙窺色相,疏風幽籟動禪空。停車欲向山僧問,安得山僧是遠公。
張仲其見我駐足,便道,“這個鄭洛,也是人才。做御史時,是嘉靖親點專主糾察,後又任兵部尚書,西征韃靼火落赤,軍威顯赫,安素城中的‘柱國坊’便是為紀念他而建的。”
我若有若無地“嗯”了聲,回首向南寺望去,仿若還隱隱可見僧衣飄動,呵,誰說那就不是慧遠了?
崇德元年六月的天,彷彿只有一角的灰亮,窗外的梨樹上偶爾傳來新蟬短促的叫聲,天真的是熱了呢。也許才五更,我翻了個身,對於嗜睡過去後的反常失眠,一點辦法也沒有。
多鐸伸手環住我,迷迷糊糊問,“怎麼了?”
“沒事,你睡吧,”我輕道,他卻睜開眼支起身來,有些緊張地追問,“是不是不舒服?”
我搖搖頭,拉他躺下,道,“這些天總是吵著你,要不……嗯,咱們分房睡吧。”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拒絕道,“不行!”隨後尷尬地咳了聲才說,“你一人睡怎麼成?萬一夜裡要個什麼的,多不方便。”
我想也不想便答,“讓春兒睡外間就是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不,我不放心,”他親了親我面頰,合上眼宣告話題的結束。
就在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卻忽然輕聲問,“渴不渴?要喝水麼?”
被他這麼一說,似乎真有點渴,我“嗯”了一聲,他便跳下床去,倒了滿滿一杯茶回來。我接過,他又取了架子上的外裳替我搭在肩上,“小心著涼。”
喝完水放下杯子,他已坐回炕上,圈住我輕笑道,“比起春兒來,我是不是更勤快一些?嗯?”我轉頭不作評論,他也不計較,摸了摸我隆起的腹部,便把臉貼上去咕噥道,“小傢伙,來,讓阿瑪親親……乖乖,寶貝,你也想阿瑪每天都陪著你,……”
現在就知道聯合統一戰線了,我哭笑不得,忽然感到腹中一跳一跳,還真是胎動?不由得坐起身來,用手壓住肚子,多鐸一手扶住我背,仍維持著半趴著的姿勢,得意地連連道,“小傢伙踢我呢!嘿嘿,現在就知道幫阿瑪,嘿……”
“他踢的人好像是我,”我看著他一臉陶醉,忍不住道,“還有,他一向很乖,除非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