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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湖水淹沒眾妖。後來,男人結果了最終Boss,發現女人失蹤便投入湖中,就此一湖裂作兩湖,中由烏爾遜河相連,南北相對。
原來我是借了這兩個湖的名頭。
站在呼倫湖的淺灘旁,碧藍的湖水一直溢到腳邊,而另一頭消失在天岸之下,“撲啦啦”一陣響,是盪開的小舟驚起了水鳥,白羽蔽日而過,轉眼去得遠了。
穿蒙古袍的漁人遙遙和我揮手,大概點頭或是微笑都因為距離而失去了效用。我學他的樣回了禮,在這片土地上,“陌生人”的概念似乎並不存在,沒有人吝嗇於真誠的笑容和良善的寬宥。
是這呼倫貝爾的水草養育了人心,還是這富有傳奇色彩的天地令人格外開闊,我不知道。
一連五天,我白日不是在岸邊散步,便是僱船遊湖,呼倫湖的白蝦個頭大且味甜,現撈現煮,配以孜然調味,鮮美無比。傍晚回去便讀書或是作畫,信漸漸累積起來,就一併捆好,投到沿途的驛站。這些從元朝便建立的驛站既提供食宿又有快馬遞信,倘若多給一些銀子,事情也就辦得格外容易些。
“到了呼倫湖就回來”,三個月前我是這樣向阿瑪額娘保證的。要去更北或者更西的地方,勢必會和喀爾喀部相遇,我不打算冒這個險,更不想讓他們掛心。
至於那些每每以“居行不定,勿回覆亦勿掛念”結尾的信,到了今日,也許該換成別的說辭了。呼倫和貝爾,就把這個傳說也寫給他看看吧。
在草原上渡過的第一個冬季還算和樂,阿瑪的病情雖然有些反覆,所幸每回皆是有驚無險。
來年開春,雪霜還未完全消融時,牧民已開始準備四處遷移,因為少了成群的牛羊而顯得更加遼遠的大地,讓人忍不住生出恣意跑馬的興致。
馬蹄翻飛,踢起一團團的雪塵,我輕扯韁繩,沙克放緩了速度,吳克善趕上來與我並行,道,“又一年了,日子怎麼過得這樣快?”
我嗅著清冽乾燥的空氣,回道,“傷春悲秋不適合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哎哎,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他挑了挑眉,“老爺子眼看著又熬過一冬天,暫時沒什麼事,你再這麼待著,想耗到什麼時候去?”
我玩著手裡的馬鞭,笑道,“那你是巴不得趕我走嘍?”
他不屑地“哼”了聲,才繼續數落,“你啊回來不是一月兩月了,也不提要回去,我說,是不是在那邊日子過得不舒心?”
“何以見得?”我微微轉開臉,把那套在額娘面前的說辭背得滾瓜爛熟,“他待我很好,每日忙完了公事就陪我,對那些側室從不假言辭,不和我吵架,更不捨得動手。這幾年他常常帶兵出去……”
“停停!”吳克善一臉“受不了你”的表情,悶聲道,“好好,當我白說,我就看你還能逍遙多久!”
“不勞費心,我打算等天暖了就去巴林一趟。”他氣得鬍子一聳一聳的樣子,可實在太逗人了。
臨行前博瀚問我,“福晉,我能和您一起去嗎?”
“這次不行,”這小鬼似乎越來越粘我了,一臉嚴肅的撒嬌呢,我捏了捏他的臉皮,“下一次願意跟我回瀋陽麼?”
他怔愣了好一會兒,轉開眼答,“等福晉回來,我再告訴您。”
“呵,談條件!”我輕彈他的額頭,他“呀”了聲,我跳上沙克回頭對他喊,“去告訴吳克善,從巴林回來咱們就準備走人。”
到林東已算進入巴林旗,雖說林丹汗撤出了赤峰一帶,但白城——瓦察爾圖察漢浩特畢竟曾作為北元都城,因為事先有人叮囑“餘孽猶存,不宜靠近”,我只得打消了去看慶州遼代白塔的念頭。
從遼太祖陵回到鎮上的下午,遇到大群的人往西涌去,我隨手抓了一個推著勒勒車的小販,他不耐地應付了我幾句,便脫開我的手,一轉身跑了,聽到的只有“……石市……趕晚了就只能挑蹩腳貨了……”好像有熱鬧可以看了。
人山人海的石頭市集,足有五六里,隨意擺在路旁的小攤上,佈滿各類巴林石,牛角凍石,芙蓉凍石,紅丹砂凍……色澤鮮活,紋理渾然天成,倒還都是其次,最叫人心動的卻是價格。雖可與金玉並提,按今日人民幣比兌,卻仍划算得多。
隨手也挑了幾塊雞血石,我沒有藏寶的癖好,只想著反正要回瀋陽,不如備些禮物帶走。付錢時忽然照到石堆裡一塊手掌大小的圓石,碧血絲絲或抱作一團,或遊散四方,這種紋理叫“浮雲血”,不知怎麼心頭一動,就對那小販說,“那個也給我,順便替我刻個字。”他打的簡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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