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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找幅繡屏,一針一線坐等前線男人的訊息,省得這時日越過越長,越等越慌。只可惜偌大一個清寧宮裡,總共不過這麼幾人,都是面面相覷的主兒。沒得責罰,我早已放下心來,見兩位嚴陣以待,正要說話,通傳聲搶在前頭響了起來,“正紅旗巴克什寧完我求見。”
哲哲道,“快讓他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男子就快步入內,千兒才紮下去哲哲就叫了起,急問,“外頭怎麼個情形?快說說?”
“回大福晉的話,明軍不過千餘,卻皆精銳,已與紮在城外計程車兵混戰成一片,一時之間雖處劣勢,但如此下去非長久之計。依奴才看,明軍這是圍魏救趙之計,大汗兵至廣寧之後,已克大淩河、小淩河二城,轉攻錦州,明朝援軍未至,卻想出這等計謀,只要訊息一至前線,即使不能使大汗退兵,也能動搖軍心。”
唔,分析得頭頭是道,我暗自點頭,您繼續,“不過有十五貝勒在軍前督戰,一時應該能守得住,奴才亦已下令封鎖訊息以防擾亂民心。”
由了他提醒,我方記起多鐸已在外城多日,軍前督戰?倒是新鮮名詞。看來這會兒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時候了,聚起精神聽他細講。
“說得有理。照你看,如今該如何是好?”哲哲問。
“事關重大,奴才不敢妄言,適才已著人去找十四貝勒了,十四貝勒不在內城,這一去一回怕是還得一個時辰,八旗中留下的兵力只有正白旗人數較多,只是哈克篤禮額真不在,只留有孟阿圖與阿山兩位佐理國政,不令出兵駐防的大臣,都已出城去了。若能退兵那是最好,若戰事膠著,是拼了命也要守住外城。”寧完我說完,靜待哲哲的反應。
“那就是……沒有法子了?”哲哲似是自言自語,“能領軍的貝勒皆隨大汗出征,留下的也只有兩個小的……這行軍打仗的我是半分也不懂,你傳我的話下去吧,如今我滿洲的安危都……託付給眾位卿家了,只盼眾位團結一心,保我瀋陽皇土分毫不損!”
“嗻!”寧完我一曲膝跪下領了口諭,微一遲疑便要退出殿去。
“慢著!”大玉兒忽然出聲,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寧完我停下腳步,走上兩步,口氣中帶著幾分不耐道,“格格有何吩咐?”
“玉兒?”哲哲也奇道。
“姑姑,”大玉兒朝哲哲微微一笑,轉首對寧完我道,“巴克什是否還有未盡之言?或許正是退敵之策?只是巴克什認為並非萬全之計還有不慎之處才隱瞞至今?”
此話一出,室裡靜得連呼吸聲也聽得一清二楚。寧完我像一個立正站好的番茄,當場徹底石化,看來是被說了個正中。
“大福晉明鑑。”他一撩朝服的下襬,低頭跪了下來,“奴才確有退敵之策,只是……正如布木布泰格格所說,此計非萬全之策,奴才有所顧忌,不敢言明,望大福晉贖罪。”
哲哲看看他,又看看大玉兒,和氣道,“巴克什寧完我,常日裡大汗也曾多次和我提到過你,對你素來讚賞有加。聽聞你是個耿直性子,最敢直諫,今兒你不說必是有難言之隱,思慮周全,何罪之有?如今這兒都是自己人,你不妨就把計策拿出來,但凡有不妥之處,也好一起參劃。如今城外十五弟獨挑大局,他年紀尚輕經驗不足,我很是擔心,你就不用再顧忌什麼了,起來說話吧。”
“嗻”,寧完我起了身,抬頭不動聲色地先看了大玉兒一眼,正碰上大玉兒對著他莞爾一笑,趕忙又低了頭下去,我差點沒笑出聲來,他這般嚴謹的人面上不露聲色,耳根卻著實紅了一大片。“謝大福晉不追究之恩。其實此計很是簡單,瀋陽兵力不足萬人,外城駐防七千,另有兩千餘人散佈於內城,是大汗留下的一小部分御前軍,由鑲黃旗伊孫,達朱戶二位大臣總領,奉命護衛宮內眾位主子的安危。如果能調此兩千人由北城門出外,繞到明軍後方,前後夾擊,我軍便佔‘人和’、‘地利’的上風,當可打破僵局,擊退明軍。但此計有兩點不妥,第一,要調動御前軍需得八旗十六位不出兵駐防的大臣共議後撰一份行軍令,如今十六位大臣有在外城迎敵的,有在內城巡視的,要齊聚實非易事。還有另一個方法可行,大福晉自然知道,只需您一道懿旨便可。這便牽涉到第二點不妥。若是此計不成,明軍入城,再無可護衛內城安危計程車兵。且到時這千古罪名怕是……”
怕是與哲哲脫不了關係……我嘆,說到底,寧完我剛才欲語還休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哲哲的一句話可能左右瀋陽的明天。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看出來哲哲不會答應,才連提也不提。就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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