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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又裝害羞又裝緊張的樣子叫她暗鬆了一口氣,笑容真實了一些,儼然已帶一絲好笑的意味,道,“還真是一對小痴人兒。我實話說了,這事兒鬧大了,大汗已經下令要十五弟三日不得出府,明裡是令他閉門思過,實則是擔心那些人圖謀不軌,一擊不成還留有後著。”
原來如此,我拍拍胸口,表示放下心來。有人企圖刺殺皇親大臣絕非小事,自不能等閒視之因而損了天家威嚴,只不過查不查得到結果就難說得很了……這樣的事伊娜沁沒誆我的必要,只管相信她就是了。
“福晉!太醫讓……”忽然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小丫鬟,口裡正說著,想是當我還沒醒,見我正直直地看著她,不由得將後面的話全吞下,站在那兒一時連行禮都忘了。
“府裡哪來這麼沒規矩的東西!大呼小叫的,看驚著格格了,還不來賠禮?”伊娜沁神色有點不自然,聲音卻很嚴厲,真把主子的腔調拿足了。
那小丫鬟嚇得當場就跪下了,居然膝行進來,磕頭求饒,看得我目瞪口呆的同時深刻感到這個伊娜沁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起碼絕不像表面上那麼溫柔動人。在我開口為這殺雞給猴看的好戲中的可憐小雞求了幾句情之後,她倒出人意料很快地便饒了人,那小丫頭千恩萬謝地爬起來,一臉欲言又止,戰戰兢兢站在我床邊既不敢出聲,也不敢出去。伊娜沁緩和下來,露出幾分心不在焉,絞著手中的帕子,微擰著柳眉坐了會兒,眼角不經意總往門口瞟,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殷殷叮囑了我一番後終是出去了。
看著她金線滾邊的旗裝消失在輕輕掩上的門縫裡,我淡淡地吐了一口氣,能讓她如此坐立不安的原因,能想到的也只有一個,女人,陷得太深不是好事,縱使是他,風度翩翩的濟爾哈朗。
雖然伊娜沁絕對是那種涵養好到不行的女人,但我一貫奉行演戲演全套,因怕前面的偽裝全部破功,問得更深的話兒幾次到了嘴邊都給硬嚥了回去。不止是多鐸,他有沒有閃失?畢竟是我,求了他去救的人。
頭很痛,也許是風吹得久了,我靜靜躺著打量這房裡的陌生,這是他的府邸,到處似乎都透露著風雅與寧靜,一如他的安然。可是在這個府邸裡還有一個活在他心裡的女人,兩個名正言順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人,和他寶貝的女兒,多得擁擠,而我不想分一杯羹亦分不到這一杯羹……懦弱的淚水決然淌下來,承諾真的很重,如果可以,我選擇不接受。
是,摸著頸端垂著的扳指,我抬手抹去了眼淚。
門“咯吱”一聲響,是個端著碗兒進來的丫環。我不欲她看到面上淚痕,別過臉去,閉上眼睛。耳邊聽得她一聲聲輕喚我起來喝藥,我咬緊了嘴唇打定主意要裝睡,只不作聲。果然叫得口乾舌燥後也沒見我搭理,她只好無奈地退了出去,留了一碗還冒著嫋嫋熱氣的藥碗在桌上。
原本只是不想見人,好自個兒靜一靜,誰知閤眼沒多久,就在頭昏腦脹越想越混亂中徹底睡死過去。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大概就是我這種前一秒還自嘆自艾,後一秒就呼呼大睡的現代樂觀主義者。
這一覺實在睡得很熟,沒有惡夢的侵擾,等再次被伊娜沁叫醒,天竟然又黑得鍋底似了。已經睡了快24個小時,我實在不好意思再繼續真睡或者裝睡下去,同時杜絕她把我看成某種又圓又肥,四肢長膘,頭腦簡單的生物的可能。
在擔驚受怕、劇烈運動、差點英勇就義,和情敵夫人展開攻防戰、對自己進行批評與自我批評等一系列活動後,我終於在她的提醒下意識到,自己一天都沒有進食過這個嚴重的問題。
嗯,摸摸被我忽略的肚子,癟得可憐。
晚飯擺在床前,碗碟很豐盛的佈滿了一張小矮腳幾。只是菜色誘人,可眼前伴著的未免就真真太過糟糕。簡單說,伊娜沁要陪濟爾哈朗吃飯,但不放心我這裡,所以指派扎魯特過來陪我。看看扎魯特笑靨如花的臉上射出兩道恨不得立馬掐死我的目光,只好感嘆這一石二鳥之計也忒毒了一點。不僅名正言順地把自己的兩大情敵困在一小屋裡,而且做得冠冕堂皇,讓你不僅恨得牙癢癢,還偏偏要擺出好臉色給她看。
就這點,扎魯特想爬到她頭上,我看除非是天災人禍,否則這輩子不用想了。
捱了悶棍沒處發洩,這位側福晉倒是很有順手拿我做出氣筒的意思,倘若我非當今中宮大福晉的嫡親妹妹,非將來的十五福晉,或者她沒有親眼看到濟爾哈朗的神情舉止,我現在別說吃飯了,就是被搓骨揚灰也是很有可能的。
一邊兒感嘆自古以來權力地位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