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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失去便又追悔莫及。四哥睿智過人,必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臉陰沉不定,我實不願猜他在想什麼,頓一頓便問,四哥還記得當年初見時齊爾雅真求得那個人情麼?
記得。他將眉一展,徐徐打量我,我交疊了手任他看,不很難,就當自己是塊肉鋪裡的肉,他不過是買家。
你小的時候我見過你,也不過是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兒,科爾沁素來出美人,玉兒九歲已芳名遠播,你那時容貌中有三四分酷似哲哲,日後無疑是上乘之姿,縱使性子剛烈些,也不過若此。不想幾年後再見你,大病初癒,一張小臉血色全無,不記得舊事也不識得親人,眾人都道是那傷落下的病根,可我卻看到你的眼神,總是淡然不定,什麼事都似不放在心上卻暗暗旁觀,不像你阿瑪額娘,你姐姐,更不像十二歲的孩子。
一個人有了那樣的人生經歷會改變,甚至變得完全不同,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回答,當然不很禮貌。
他被我打斷了話,也不惱,只問我要求什麼人情?
求大汗善待玉姐姐。這個我早想好,沒有猶豫便說了出來,想一想應該誠心一點,便撩起袍子前襟跪到地上。
明晃晃的黃從眼前掠過,帶起一陣風來,我知道是他走到了面前,也不看他,跪等了一會兒,聽到頭上他冷淡的聲音,我答應。
謝四哥,我磕了個頭。答應便好,至於他到底會怎麼做,就不再我掌控範圍內了。
你怎麼不求我饒了多鐸?
這兩件事雖有牽扯,卻不能混為一談,齊爾雅真知道自己的份量,不敢妄言朝堂大事,更何況,您已饒過了十五貝勒。
你如何得知?他問,我抬頭,定定看他,因為大汗您給了我機會,饒他不死已是饒他,至於旁的,另當別論。
還有條件可談的,不是絕路,史書不盡不實的,大部分倒還可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平了殺心,或者是把某隻棋子推過一格,佈下另一個局,我都不知,擄平前襟上的皺褶,等他的發話,也不過就是為了他值麼,你後悔麼之類。
說聰明,他勝我何止十倍,這種時候怎麼就那麼不開竅?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說完,我又補充給他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齊爾雅真雖不自量,卻懂得珍惜眼前人。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沒有親耳聽到,我如何敢隨便說個哲哲聽。
他怎麼說的?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圈禁?
舒爾哈齊的那種,我很榮幸聽人說過,用那種平平無奇的口氣,卻悲愴到極點,便點頭,齊爾雅真聽聞過。
你願見到他的結局也是若此麼?我不願,他們兩個都是智勇雙全的將才,年紀尚幼無限前景……當然也可以調教。皇太極給的評價倒很公道,至於調教一說……
他問,我的法子你想聽麼?
我又點頭,若這高牆囹圄的命運,只需我一句允諾便可解決,又何樂而不為?
小小的蒙古刀劃過銀鏈,發出“咯咯”的響聲,扳指順著斷了的銀鏈滾落到手裡。
御前帶刀,該是大不敬的,重則能安個死罪吧,我輕笑,把手伸給他。
齊爾雅真求大汗收回扳指,待得他日十五貝勒大婚時,將此扳指當作賀禮賜予十五福晉,即成就一樁人間美事,亦不算有違當年太祖爺的初衷。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如果是這對扳指始終牽絆著你我,那麼今天我要放你走。
多鐸,我黃笙生不做虧本生意,一樁婚事換兩人的自由,穩賺不賠。
換不到一世的自由,那便換一時吧。
聽過那首詩,唸的都要俗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顧,兩者皆可拋,原文就寫作Life is dear; love is dearer; Both can be given up for freedom。
我至多不過充盈後宮而已,就當囚鳥於籠,總還是好生供著養著,這樣的不自由,怎麼看也比圈禁來得舒心一點。
心情是輕鬆的,眼淚是沒用的,雖然帶一點兒痛,至少我不後悔。
接下來的問題無非你問我答。
他問我以後的打算,我看看他手裡的扳指,很淡然地說聽天由命,正常的女人最後都要嫁人,無非區別是嫁給什麼人,早一點晚一點,做大的還是做小的。雖然我很欣賞薛濤“孤鸞一世,無福學鴛鴦”的清高,不過我做不到,何況他也不會讓我這麼做。
他眯眼,這是一種危險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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