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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就拉倒,我主顧多得很,翻倍也不是問題。”
“好,好,我要就是了,不過到時我將它掛在正廳裡,你可別怨我。”
“行啊,反正我是眼不見為淨的。”
他氣結,我垂了眼笑,“我問你,你喜歡小子還是丫頭?”
“怎麼問起這個來?”他的笑容瞬時凝固起來,抱著我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什麼也沒有,只是沒想到,所以不敢相信,這是我所期盼的回應,他已經猜到了下文所以才這樣大驚失色?心裡一點點冷下去,勉強道,“不能說麼?是不待見女孩兒麼?”
“不,不是,我都喜歡,”他許是看到了我眼中的失落,急急道,“只要是我們的小孩,我都喜歡。”
我推開他的手起身冷笑道,“你走吧”,他在說謊,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雅兒……你聽我說……”
“出去,我不想聽。”我背過身,加重了語氣。
“格格……”聽到動靜,梅勒氏和玉林一起探出頭來,“您沒事兒吧?”
“也好,雅兒,這事確實是我的錯,明兒若有空我來與你說個清楚,只是這之前無論誰說什麼,你都別管。”多鐸在我身後,幾近哀求,我看到玉林向我使眼色,我懂她的意思,只是我無法低頭,甚至說不出一句軟話,因為他居然不要這個孩子。
他一走,我就冷靜下來了,坐回塌上狠狠瞪著那副梅雪兆日圖不說話。
玉林在一旁憤憤不平,大罵多鐸冷血,我看不下去,伸手拉住她道,“你再喊,別說小山居了,全瀋陽都要知道你格格我有了孩子卻沒有人要。”
她頓時沒了聲音,一會兒才紅著眼眶道來回打量我和梅勒氏,“那可得怎麼辦?”
梅勒氏過來,替我把畫收好,寬慰道,“格格,您別生氣,老奴瞧十五貝勒未必明白格格的暗示,再說初為人父的,誰不是慌慌張張的。就說您阿瑪那麼些孩子,若又有福晉診出喜脈來,還不是老半天的沒反應過來,老奴親眼見著有一回還倒翻了茶盅子呢。”
我知她說的有理,方才也夠掃了多鐸的面子,便道,“什麼事等回來再說。咱們先去大福晉那兒吧,一炷香都沒見人,可不是要著急?”辦法哪,也許還是有的,偷樑換柱,瞞天過海,不是不可能,只是……那都是我原本以為用不到的下下之策。
路上就碰到那蘭聿敏帶著佟佳氏來請安。
鬧洞房的時候我還在多爾袞書房裡,別的女眷想來也沒有進去的,這是第一次得見廬山真面目。圓臉上修了一對極細的眉,梨花杏眼,說不上多美麗,倒像是人們口裡說的富貴像,可福澤再厚又有什麼用呢,多爾袞生前無子嗣,死後亦不得安靜,他的家眷……興意闌珊地打過招呼就無話可說了,佟佳氏卻似無所察覺,看著我手裡的卷軸搭話,“雅格格,這是給大福晉送畫去麼?”
我點頭,下一句不外乎是姐妹情深云云,果見她眼光往我面上走了一圈,笑道,“大福晉與格格真是感情親厚呢。”
我也笑,“大福晉溫和寬慈,待誰不是真心誠意的,若獨獨是唯親,齊爾雅真總歸算沾了光,可傳出去於大福晉的名聲怕不是什麼好事啊。”
佟佳氏訕訕似還待分辯,那蘭聿敏已黑著臉淡淡掃來一眼,只好道,“格格說的是,原是我想的左了。”
“側福晉也別這麼說,宮中人來人往,不乏小人專等著捉人把柄,咱們都是仔細些的好。”
屋裡一大堆捷足先登的人,嬌紅倚翠,珠玉銀錦,直撞入眼裡,我暗歎來得不是時候,談論聲兒倏忽地就都靜了下來,幾十道眼光齊齊往門口射來。
“怎麼都傻在門口了?”哲哲不自然地笑了笑,和我招手,“坐我這兒來。”
我挨著她坐下後,這茶話會才繼續下去,無非還是這幾樣話題,略略談論到朝事,眾人就很有默契地扯開去,將“後宮不幹政”執行得徹徹底底。唯有提及與明戰事時,莽古爾泰的福晉低低說了句,“怕是難以善了了,也就在這幾日……”她話說得模糊,只因離我最近,才聽得大概,不由心頭一跳,忙偷瞄哲哲的反應,誰知她正看我,兩下里碰了正著,“怎麼?一驚一咋的,氣色看著也差?”
我一怔,卻知道她問的並不是莽古爾泰的福晉所言,微微放下心來,回道,“許是天冷,呆在屋裡久了愈發懶怠了。”
她點點頭,卻仍不放心道,“有什麼事兒就和我說,若是心裡難受別憋著,有我給你作主。”
這是搭錯了哪門子的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