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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嗯?”
他不答,身子顫得很厲害,不知是不是在哭,我沒有辦法,掙了一隻手出來,抬起他的臉,“你很重。”說完愣了愣,他的臉色其實很白,眼眶卻紅得像兔子,咬著唇勉強剋制著沒哭出來,整張臉瘦了一圈兒,“兩個月不見,怎麼瘦成這樣子?”
“沒什麼,父汗……這幾天宮裡事情多,”多鐸聲音很低,捉住我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吻著我掌心,“好容易得了空,沒想到這麼晚,總是想著來看看你。”
“知不知道自個兒什麼樣兒?臉色怪磣人的。得了空為什麼不先去歇歇,一晚上不見,我還會飛了不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語氣驟變,著實嚇我一跳。我注視他一陣,決定今晚無論如何不和他爭辯,他卻垂下眼低聲道,“我不該這樣說,你別生氣。”
他會說這樣的話,轉性了一般,想來努爾哈赤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我沒有生氣,你臉色很差,沒事的話快些回房去睡吧。”
“我不想回去,你陪我說會話兒成麼?再等等,我該去陪著……父汗。”
多鐸拗不過我,歪在炕上仍抓著我的手不肯放開,敘敘說了些分別後的事,我聽來沒一件是好的,原想問幾句皇太極的動靜,看他眉心緊蹙也作了罷,只默默聽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到倦了,終於沉沉睡著。
費了很大的勁把手從他魔爪裡抽出來,找了條薄被給他蓋上,點著了蠟燭,拿砂紙燈罩給蒙好,屋裡一點點透亮,照著多鐸的臉,有一種極孩子氣的稚嫩。
記得皇子熱孝是連守二十七天,每日都要哭靈與祭奠,有府邸的不能回府,亦不得洗澡與剃髮。百日內居不釋白,冠不綴纓,還有三年內似乎不能著紅服,如此說來,這婚事是擺明了要擱下的。
想到這一層,心裡舒一口氣。伸手輕撫了撫他眉頭,他翻過身軀喃喃了句不知什麼,還是這種平靜更適合他,我輕笑,起身滿屋找另一處能睡的地方,結果很意外的失敗……
一覺睡醒,躺在依舊陌生的屋子裡,翻身看到紙糊的窗格透進朦朧的白光,外頭該是天光大亮了,許是因為昨兒回來的晚,我強烈覺得自己睡眠不足,摸索著起來,喚了幾聲玉林卻不見人。呆呆在炕上坐了半晌,終於想起昨晚因為有人霸著我的床,而我在搜尋失敗後,只得被迫對付著趴在桌上,也不知曉多鐸什麼時候走的人,自個兒又什麼時候爬上的床。
肚子很餓,這才記起已有近18小時沒吃過東西,於是馬上穿好衣裳,決定出門去觀察一下情形外加找點吃的。
路上有那種清宮古裝劇裡常見的宮女太監,三三兩兩經過,見著我很自然便恭恭敬敬地請安,環顧左右,不比跪得七暈八素被人扶過來的夜裡,什麼都模糊,這會兒所見的才是滿洲政權集中地的真正模樣,肅靜而威嚴。
我並不認識路,只逢右轉彎,這樣不會忘記如何回來,走了五六分鐘,才發現是條死路,盡頭大門緊閉,四周空無一人,既然連問路也不成,只得轉身往回走。腳下才動,迎面便有寒光一閃,手臂被人扭到身後的同時,一柄短刀貼到了我頸子上。
這是什麼老土劇情?最終大BOSS遺世獨立處,外有高手在暗中埋伏,誰要靠近就一刀下來,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身後的人喝道,“跟我走!如果想要命的話最好乖乖聽話!”
臺詞也老土,我按捺住心慌,微微低頭,餘光掃到身後人露出的衣角,不是什麼上乘緞料,思索間,眼前忽然一黑,一隻布袋野蠻地當頭套下,接著小腹上就重重捱了一記,手段也老土……我沒來得及掙扎,昏過去之前也認為這真是要命的臺灣八點檔。
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莫名其妙被綁架了,可能的原因有皇太極,當然也不排除多鐸。頭上的布袋已被取走,睜眼先看到一片破敗的灰,高房樑上結著無數蜘蛛網,纏在一塊像個盤絲洞,房間不大,只得桌一張床一張,矮凳兩隻,高櫃一方,無論哪一樣,包括地上都積著厚厚的灰塵。
手被捆在身後,腳踝也被牛皮繩栓得生疼,好像少了什麼,也就是嘴,還好沒給塞個臭襪子什麼的,先扯開喉嚨高呼“救命”數聲,回答我的是樑上被高分貝震落的一陣灰塵,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頭上。也算意料之中,能放心把我扔在無人看守的屋裡,這地方多半是狗不拉屎鳥不生蛋,換言之,不會有人輕易靠近。
不知道我昏過去了多久,四周門窗緊閉,靠那點亮分辨不出時辰,這會兒宮裡人人都為國喪奔忙,我不過是一個蒙古來的格格,要多久才會被發現失蹤,實在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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