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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因為?”
“因為我賭氣嘛!”因為難為情,她的音量提高了好幾分貝,“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以為你覺得教會我煮飯,用瓦斯爐、洗衣機等生活上必須用到的東西,責任已了,就迫不及待的走了。一點都不留戀,一點……一點都不將我放在心上,我好氣……好氣,也好……好傷心,就想說跟姑姑走了算了……”
“對不起!”他用力抱緊她,“不過我以後出門還是不會告訴你。”
她臉色一沉,“為什麼?”他說他會尊重她,難道都是隨便說說而已?
他一點她挺俏的鼻,“因為你會跟我一起去。”
“你……”雙拳不甘願的輕敲他的背。“故意整我!”
“誰教你的表情總是那麼可愛。”他輕啄她的唇,“讓我百看不厭。”
“那也不要故意整我啊!”她不悅的鼓起腮幫子。
“我改,只要你不喜歡的我都改。”只吻一下意猶未盡,落在她唇上的吻逐漸加深,轉為濃情的法式之吻。
唇舌纏綿之際,他感覺到身下的變化,再不煞車,到時他又得洗冷水澡。
於是他鬆開了她,“要準備功課了嗎?”
他匆促收勢,聰明的傅意湖懂得他在介意什麼。
她想起汪雪蓁說過有關於她跟男朋友的事。
她也願意跟這個男人相守一輩子。
“我準備好了。”她垂下紅通通的小臉蛋,小小聲的說。
“什麼?”他聽不清楚。
傅意湖仰高紅通通的臉蛋,第一次主動碰觸他的唇,以他可以聽得明確的音量重複說道:“我準備好了。”
他懂了。左廷蔚抬手捧住她小巧的臉蛋,深深的吻進了她的靈魂裡。
“要照羅,CHEESE……”
一排頭戴方帽的年輕男女拉開了嘴角,露出燦爛笑容,相機閃光燈一閃,立刻捕捉動人畫面。
“畢業了!YEAH!”汪雪蓁將頂上方帽隨意一丟,興奮的拉著傅意湖問:“你男朋友呢?不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嗎?”
“我想他應該是趕不回來。”傅意湖的目光飄向遙遠的湛藍天空。
不曉得目前在哥倫比亞的他,是否記得今天是她的畢業典禮?
“喔!”汪雪蓁很是失望,“我還以為可以請大師幫我拍畢業照的說……”
“少作白日夢了!”元之瑤撿起掉落地面的方帽,將塵土拍掉,戴回汪雪蓁頭上。
“畢業之後大家就要各奔前程了,”汪雪蓁拉拉傅意湖帽上的垂穗。“而你要跟著左廷蔚四處流浪嗎?”
“嗯!”傅意湖用力點頭。
每年寒暑假她都跟著左廷蔚東奔西跑。
曾到窮山僻壤,無人煙的山上,差點回不了家;也曾在人情味濃厚的鄉下,與笑容可掬的老人家們、親切的鄉民成了好朋友;亦曾在熱鬧新潮的城市一待就是一整天,或跟著年輕人起舞,或擠入逛街人潮之中,身不由己的往前進。
左廷蔚的相機從不離身,他拍照的時間或地點也沒個準,完全憑感覺。
在旅途中,她發現了他非常隨性的一面、不按牌理出牌的一面。他常常是興之所至,毫無理由的決定下一站。
在旅遊之中,在他的鏡頭之下,她發現了好多好多她以往不曾注意到的事物,每一樣都新奇有趣,每一樣都讓她深受感動。她忽然發現侷限在平淡生活中的自己有多渺小,過去自以為是的人生計畫是如何的狹隘,而這世界是如何的寬廣……她終於明白左廷蔚為何會對攝影如此狂熱,為何不肯停下腳步,固執的只停留在某一處,因為連她也愛上了這樣不受拘束的生活。
“以後要見到你就很不容易了……”情緒湧上,汪雪蓁扁著嘴哭了。
“她又不是不會回臺灣!”元之瑤不屑的啐道,微昂高了頭,預防眼淚也跟著不爭氣的掉落。
“我會想你們的。”受到汪雪蓁感染,博意湖的眼淚也跟著決堤,“我也會常回來看你們的。”用力擤了擤鼻子,她粲然一笑,“因為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汪雪蓁再也控制不住,抱著傅意湖痛哭失聲。
“你可以再誇張一點……”元之瑤的肩膀突然各搭上了一隻手臂,整個人被拉入圍起來的圈圈中。
“你明明就想哭,幹嘛不坦率一點!”汪雪蓁哭得慘兮兮的臉面對著強裝堅強的元之瑤。
“我才不像你這麼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