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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喬爺爺對朱家釋出的訊息,說喬豐死於非命,他連信都不信。
也不想想璨幗是何等的大企業,死一個繼承人,還怕商場不翻天,頭版新聞不鬧上半個月?這種新聞,媒體多愛挖呀,怎會默默無言,掀不起半點漣漪?也只有單純的朱家小市民相信這種鬼說法。
“她在哪裡?她好嗎?”他急問。
“她在埔里鄉下,是你爺爺安排的,有專人照顧她,可她情況並不理想……”
“什麼叫作不理想?”他的聲音透出一絲危機。
“你見了她自然知道。”阿楠不敢明說。
“老頭虐待她?”
“不用喬爺爺虐待,她很擅長自虐。”
所有醫生都治不來她的沉默,說她瘋了?他覺得不像。
她是太安靜、太沉溺於自己的世界裡,至於別人說的話,她有沒有聽進去?應該有吧,至少,她聽進喬爺爺的話,不再不吃不喝,為腹中胎兒,她還算盡責。
“她自虐?”語調上揚,他想殺人。
“我買通監視、照顧朱洙的人。你在哪裡?我們先碰面,我帶你過去。”他不敢把話明說。
“我在擎天國際企業,你過來找我,還有……可以開始對璨幗下手了。”
冷笑浮上嘴角,他承諾過,絕不讓朱洙走向母親的命運!
“下手?你確定?”阿楠的口氣出現猶豫。
“再確定不過。”
“你真要我當璨幗的掛名董事長?那可是你們喬家的祖業。”
“老頭子重視,我沒把它當一回事。”
這個了不起的“祖業”,讓老人目空一切,讓他自以為有權力控制人,不!他沒有,沒有權力掌握他的人生、他的愛情!
半個小時後,他請慕容賀為他遮掩,坐上阿楠的車子,一路上,阿楠向他報告這段時間裡,臺灣發生的種種事情,從私事到公事,但阿楠發覺,在他提到朱洙之後,其餘的事,喬豐再無聽取意願。
乍見朱洙,他無法言語。
那個蒼白的、瘦削的女子,曾經是一整天跟在他身後,聒噪、喋喋不休的強勢女人?
她穿著一襲米白色長袍,坐在窗前,幾次風揚過,窗簾打上她的臉,她沒回避、沒閃躲,彷佛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他不曉得她膝間有什麼重要東西,引得她時刻注意,長長睫毛下垂,靈動大眼成了一攤死水。
阿楠不誇張,他說,她不願意和人接觸,只願意和自己幻想中的喬豐牽繫。
他說,她偶爾會笑,笑的時候總握著不曉得從哪裡來的小石頭,極其細心地撫摸。
他說,大部分時間她是靜止的,你可以看見風、看見時光在她身上流逝,看見原該靜止的東西在她眼底成了動詞。
是她的錯!她總是這麼想著。
她為了自己的二十二歲將屆,侵害他的生命,她從未真正瞭解他的心、她習慣用;自己的意思解讀他的行為,怎麼辦呢?老天不給她機會向他說道歉,老天奪走他的靈魂,要她日復一日追悔。
她錯過童年的兩小無猜、錯過成年後的短暫情愛。
要是……不要再重逢就好了,那麼,他會在她不曉得的地方成功,會用他的方式度過一生,他不早天、不錯失他的幸福。
“朱洙。”他走近她,放下柺杖,蹲在她身邊。
聽見他的呼喚,微微地,她的手在發抖。
假的!是老天在測驗她的決心,測試她是否甘願放手愛情,只要她心甘了,老天才肯放他一馬,再度給他嶄新生命。
她搖頭,假裝沒聽見。
“朱洙,你忘記我了?”他又喚。
怎能忘記、怎會忘記?他是她生命裡最燦爛光輝的一頁,有他的日子,她的生命才有高潮迭起。
喬豐的手覆上她的,冰冷的小手在他掌溫裡增了暖意。該死的“他”,為什麼總要奪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我沒死,是爺爺騙你的,我好端端活在你面前啊!記不記得我母親,我說給你聽過的,對不?
爺爺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我們,他刻意要我們不得相聚,你我怎能讓他詭計得逞?你觸觸我、碰碰我好嗎?我回來了,我是活生生的個體,不是一縷冤魂。“
是嗎?他回來了?他安然回到人間?
是菩薩聽見她的懇求,是神同意她的退讓,願意再給他機會,讓他選擇一次正確人生?
澎湃洶湧呵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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