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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然的目視前方,任由光祿寺那些禮儀官擺佈了。
凱旋慶典很隆重,隨後的大宴也熱鬧之極,因為這次主要是犒勞戎馬勞頓的將士,而軍將們大多比文官要豪放肆情的多,所以氣氛較之以往也輕鬆很多。
坐在一派言笑晏晏氣象的大殿內,我悄悄放下手中的酒杯,拉了拉身邊御座上蕭煥的衣袖,他微微側了側頭,帶點詢問的看著我。我扳過他的頭頸,飛快的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他連忙清咳一聲,坐直身子,臉上卻有些泛紅。我低下頭偷笑,管他幾個人看到,他們看就讓他們看好了,有種隱秘的快樂充盈上來,竟然有點像私奔的感覺。反正這個時刻,連坐在蕭煥右側的杜聽馨投過來的幽幽目光,我都不想再留意。
坐好了感覺有道目光從下面射上來,我順著目光看見了坐在百官首席的父親,父親持著酒杯,淡淡的看著我,剛剛那些,他都看到了吧。我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大宴一直持續到華燈初上,太和殿內殿外點滿了燭火,照的殿前的廣場亮如白晝,紫禁城的夜晚難得這麼明亮溫暖。
酉時剛到,內眷們就開始陸續退席,我也離席向蕭煥請歸,蕭煥點了點頭:“時候不早,皇后先回寢宮歇著。”
今天是逢十的日子,他沒說讓我早點歇息,就是說待會兒會召去養心殿侍寢了。
我點頭表示明瞭,行下禮去:“臣妾告退。”抬頭看到坐在蕭煥身側的杜聽馨眼神淡定如水,正靜靜的看著我。
我突然想到,杜聽馨生長在紫禁城,帷幄之間邀寵弄權的事,不知道看過多少,可那次以巫蠱對付我時,她卻用了那麼容易被識破的方法。她是明白蕭煥一定會迴護她,所以故意那麼做,以向我示威的?難道那個時候,她就看出我對蕭煥還沒有忘情,知道總會有現在這麼一天,我明白過來原來我不能容忍蕭煥身邊還有別的女子和他在一起柔情蜜意?
她在那時就種了一粒種子在我心裡,而我直到等那個種子已經長成參天大樹,能夠撐得胸口發疼了,才意識到它的存在。
原來我也一直都小看杜聽馨了,這個被膝下無女的太后誇讚為冰雪聰明,視為掌上明珠,十三歲就以詩名豔絕京城的才女,絕對不是一個只有皮相光鮮的繡花枕頭。
這一刻我應該妒恨交加的,但是我心裡的那個沙沙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從內金水橋上蕭煥對我展開笑靨開始,那個聲音就沒有了。無論身處何處,無論頂著什麼樣的身份,那個笑容都沒變過,那是那個青衣儒冠的年輕人在江南的秋風裡給我的微笑,第一次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我就想,我一直在等的那個東西終於來了吧。
我抬頭向杜聽馨笑了笑,我想這一定是我最粲然的微笑。
杜聽馨眼中的淡定迅速褪去,換上了失神的驚愕。
我轉身走出了太和殿。
回到儲秀宮,卸了臉上的胭脂額黃,換了便裝,估計時間還早,就倚在燈下看了會兒書。我看書興趣很差,只喜歡看野史和筆記小說,看到經傳詩文就頭疼,因此爹長說我胸無大志,品相太差,我也不理他,照舊捧著我的傳奇小說看。
這次看的是小山剛從宮外書肆買來的誌異小說,叫《鏡花緣》,內容新奇有趣,文筆也流暢詼諧,怪不得小山說這本書近來在市井間很流行。
看著唐敖和林之洋多九公在千奇百怪的各地遊蕩,不知不覺夜就深了,看看桌上的西洋走馬座鐘,已經過了亥時。我放下書,正準備沐浴了等著養心殿的人來接我,馮五福就笑眯眯的來了。
他打了個千:“萬歲爺吩咐,就寢前還想和娘娘說會兒話,不必淨過身之後再去,另在養心殿備有澡水,待到寢時再洗。”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請馮公公先行。”
馮五福一路把我請到停在儲秀門外的鸞轎上,等我坐好了,他忽然說:“萬歲爺離京月餘,積壓的事務很多,萬歲爺的身子卻經不起連夜操勞,待會兒到了殿裡,還望娘娘能設法提醒萬歲爺早點歇下。”
我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馮五福交待這種事情給我,已經有點把我當成自己人看的意思,我笑著點頭:“那是一定,就算公公不說,我也會提醒萬歲的。”
馮五福一邊笑應著:“這就好,這就好。”一邊把轎簾放下。
轎子離地,搖搖晃晃七拐八繞,最後終於停下,我裹著斗篷從裡面艱難的鑽出來。紫禁城裡就是麻煩,儲秀宮到養心殿這點路,我抬抬腿就到了,還要坐轎子,真是養的閒人太多,非得找點事兒出來才行。
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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