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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塵被蘋兒一路拖入房中，丟到了雕花大床上。

“你怎麼來了？！”

“我……我……”李小塵看到她直眉瞪眼的樣子，下意識地抱住了被子，小聲道，“我在人界迷了路，碰巧遇到阿鱗，又想來看看你，所以就來了。”

“你……哎！你讓我怎麼說你好！”蘋兒似乎氣得不輕，雙手抓著頭髮快步在屋裡繞圈，嘴裡還唸叨，“怎麼辦？怎麼辦？”

李小塵縮著脖子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現在的阿鱗不是阿鱗，而是魔界右使？”

“你知道？！”蘋兒瞪大了眼睛噔噔噔走到她面前，按住她的肩膀叫道，“你知道還來？！現在咱們兩個都被困在這裡了！那魔頭又多了一個人質，你又是掌門的徒弟，他又那麼喜歡你，仙界又多了一個更大的威脅。本來只有我一個還沒什麼，現在又多了個你，你說怎麼辦？！”

李小塵眨了眨眼，小聲道：“師父會來救我們的。那啥，師父在手，萬事不愁。”

“就是掌門來了才更加不妙，你懂不懂？”蘋兒的雙目中滿是血絲，使勁搖晃她的肩膀道，“你是沒見識過那個魔頭的手段！他能控制你的靈魂，讓你自盡或殺死你不想殺死的人。現在他有了你做人質，就只等著掌門來了！”

李小塵穩住自己的腦袋，面色蒼白地介面道：“你是說，他會讓我自殺，或者殺死我師父？”

“還有可能更慘。那魔頭從青龍山回來以後，這宮裡便接二連三的死人，先皇的遺臣全都莫名其妙地死於非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全都自盡而死。”蘋兒說著說著，自己先打了個寒戰，然後補充道，“殺了這麼多人，你說他歹不歹毒？”

李小塵低頭想了想，道：“你能確定兇手就是阿鱗麼？”

“當然確定，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可能是那個魔使控制了阿鱗，利用他殺了那些人？”李小塵看著蘋兒的眼睛，說出了心底的疑惑。

蘋兒失了一會神，半晌後輕聲道：“我寧願相信南宮師兄已經死了。也不願相信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如果阿麟他不知道自己做過那些事呢？你這樣說對他太不公平了。”

“怎麼可能！”蘋兒失神地說道。“即使真是這樣，他還是殺了人，那些死去的人們並不能原諒他，我也不能原諒他。更何況一個人怎麼會連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你也說過，那個魔使能控制一個人的靈魂。”李小塵小聲道，“他雖然變了不少，但他還是以前的阿麟，這點我可以肯定。如果剛才的他就是那個窮兇極惡的魔使，你又那樣對他，他是不會讓你活到現在的，更不會讓我跟你住在一起，讓你有機會跟我說這些話。再說如果他真的是魔使的話，即使他不怕我，也一定會怕我師父。”

覺得有些道理，蘋兒愣愣地點頭道：“你繼續說。”

李小塵道：“如果是鬼上身的話，阿麟就不會知道魔使所做的那些事情。”

蘋兒垂眸想了想，咬著手指坐到了榻上。“若真是這樣倒好了。”

李小塵按住她的手，輕聲勸道：“阿麟是什麼樣的人，同門那麼多年，你應該最清楚。”

蘋兒輕輕地點了下頭，神色恍惚。是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南宮師兄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了。

“若魔使仍在他體內，隨時都會出來，咱們該怎麼辦？咱們要怎麼救他？”

“救他……”李小塵看了看窗外，沉吟半晌，轉頭問道：“你的傳音螺呢？”

蘋兒搖了搖頭，滿臉憂色。“沒用的，我試過了，傳音螺上的仙術已經失靈了。”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個七彩的小海螺道，“你來試試。”

李小塵將傳音螺拿到手裡，翻來覆去地看，然後機械地轉過頭道：“突然發現……我……我好像沒有我師父的聯絡方式。”

蘋兒囧。

“我試試明月師兄的。”李小塵在綠色的螺旋上敲了四下，然後將它舉到耳朵邊上細細地聽。

果然沒有任何回應。

“看來那個魔使在皇城裡動過手腳了。”李小塵將傳音螺還給蘋兒，頭枕著雙臂仰面躺倒，嘆了口氣道，“現在俺也沒有辦法了。”

蘋兒慌道：“沒有辦法要怎麼辦啊？”

“等吧，”李小塵扯過枕頭躺下，閉上了眼，“等著看那魔使下一步做什麼。”

。

無星的夜晚，一抹黑色的影子像幽靈般從天上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