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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寶劍,來到渡口,找到一個船伕替他撐船過河。
船伕看他穿著新衣,以為他腰包裡裝了不少金銀財寶,便想等船到河中央時,將他謀財害命。陳平坐在船尾,看船伕不住飄過來不懷好意的眼光,知道他心中有邪念,便故意叫著說:“哎呀!好熱喲!要不要我來幫你撐一會兒船?”說著,一面當船伕的面,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放在船板上。船伕看他放下衣服時,並沒錢幣落地的聲音,知道他身上沒有財寶,便打消搶劫的壞主意。
年少好事的人,大抵想弄弄波濤,試試身手,其實這卻大可不必,天下太平了,豈非更省些心力?須知弄劍即弄險,誰沒有失手的時候?
施小惠以全大體
西漢初年,班超為西域都護使。他在漠北任職達30多年,威懾西域諸國。在他任期內,西域各族不敢輕舉妄動,因此漢朝西北部邊疆及西域地區得以和平安寧。為此朝廷封其為定遠侯,可謂功成名就。
當班超年老力衰之後,以為自己已不能勝任此職,便上表辭職。皇帝念其勞苦功高,便批准了他的請求,讓任尚接替他的職務。
為了辦理交接手續,任尚拜訪了班超,問他:“我要上任去了,請您教我一些統治西域的方法。”
班超打量一下任尚,答道:“看你的樣子就是個急性子人,做事可能一板一眼,所以我有幾句話奉勸你:當水太清時,大魚就沒有地方躲藏,諒它們也不敢住下來,同樣為政之道也不能太嚴厲,太挑剔,否則也不容易成功。對西域各國未開化民族,不能太認真,做事要有彈性。大事化小,繁事化簡才是。”
任尚聽了,大不以為然。雖口頭上表示贊成,內心卻不服。
“我本以為班超是個偉大人物,肯定有許多高招教我,卻只說了些無關痛癢、無足輕重的話,真令我失望。”
任尚果然把班超的教誨當作了耳旁風。他到達西域後,嚴刑峻法,一意孤行。結果沒過多久,西域人便起兵鬧事,該地就此失去了和平,又陷於激烈的刀兵狀態。
出現這樣的結果,任尚想必是非常後悔的。但是,已釀成大亂,後悔已無濟於事了。
任尚的本意,是要治理好西域,但在他筆管條直的高壓政策,是不切合當時西域實際的。做事太過於嚴厲苛責,最容易橫生事端,把握大局,容忍小小的差池,是化繁為簡的彈性手腕。
大觀園裡興利除宿弊時,有“賢寶釵小惠全大體”一回,讓我們來看看寶釵是如何論證“小惠”與“大體”關係。
議定了要承包大觀園,寶釵最後補充道:“卻又來,一年四百,二年八百兩,打租的房子也能多買幾間,薄沙地也可以除幾畝了。雖然還有敷餘,但他們既辛苦了一年,也要叫他們剩些,沾補自家。雖是興利節用為綱,然也不可太過。要再省上二三百銀子,失了大體統,也不像。所以這麼一行,外頭帳房裡一年少出四五百銀子,也不覺得很艱難了,他們裡頭卻也得些小補。這些沒營生的媽媽們也寬裕了,園子裡花木,也可以每年滋生些,就是你們,也得了可使之物。這庶幾不失大體。若一味要省,那裡搜尋不出幾個錢來?凡有些餘利的,一概入了官,那時裡外怨聲載道,豈不失了你們這樣人家的大體?如今這園子裡十幾個老媽媽們,若只給了這幾個,那剩的也必抱怨不公道。我才說的,他們只供給這幾樣,也未免太寬裕了。一年竟除了這個之外,每人不論有餘無餘,只叫他拿出幾吊錢來,大家湊齊,單散與這些園中的媽媽們。他們雖不料理這些,卻日夜也都在園中照應;當差之人,關門閉戶,起早睡晚,大雨大雪,姑娘們出入,抬轎子,撐船,拉冰床,一應粗重活計,卻是他們的差使。一年在園裡辛苦倒頭,這園內既有出息,也是分內該沾帶些的。——還有一句至小的話,索性說破了:你們只顧了自己寬裕,不分與他們些,他們雖不敢明怨,心裡卻都不服。只用假公濟私的,多摘你們幾個果子,多掐幾枝花兒,你們有冤還沒處訴呢。叫他們也沾帶些利息,你們有照顧不到的,他們就替你們照顧了。”
薛寶釵天生是當家理計的人,對人情世事洞若觀火。我們行事不可不講規則,卻不能被束縛在規則的框框裡而不知變通,須知“水太清了不養魚”,任尚在西域的失敗就是例證。現在姑娘奶奶們要在大觀園裡興利除弊,她們的方針大計是否能順利地實施,關鍵是要把握好其中的“度”,如果以節用為綱到底,對下面的人就是過於苛刻了。沒有利益,光靠法令使人,最容易讓人懈怠怨憤;以“小惠”籠絡人心,人人甘心出力,才能打理出政通人和、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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