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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凡凡道。
莫亞蘭說:“我還真有點擔心。我這身體……不行我就不去了吧?”
“那不行!說好了的。一定得去。”杜光輝強調道。
吃完飯,杜光輝和凡凡一道送莫亞蘭回家。莫亞蘭的房間整理得幽靜清雅。湖綠色的牆紙上,只掛著一幀大照片,是莫亞蘭和一個男人的。杜光輝看得出來,照片上的莫亞蘭很嫻靜也很幸福。
回到家,凡凡問杜光輝:“爸爸,莫阿姨家的那張照片……”
杜光輝說:“那是她和她愛人的。不過,她愛人現在不在了。你莫阿姨原來是我們大學的校花,後來跟了那個男人。她的心裡只有他一個人。這次生病了,她一直不讓誰知道。我是上次陪你到醫院時碰見的。她一個人在省城,孤單得很。這次正好有機會,我就讓她和你一道去海南了。凡凡不會有意見吧?”
“啊……沒有。爸爸放心。”
“這就好。”杜光輝摸了摸凡凡的頭,又告訴錢平,早點做些準備。明天他還得帶著凡凡上一趟醫院,多開些藥,問問醫生的注意事項。錢平自然很高興,說:“沒想到我還能跟著沾回光,要到海南玩去了。剛才你們不在家的時候,高玉打電話過來。我順便告訴了她。她讓我看好凡凡,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杜光輝道:“能有什麼閃失?還有其他人一道的。”
錢平給杜光輝泡了茶,他正要進書房,林一達的電話到了。林一達說要開發林山礦的山西的強總明天到桐山,請光輝書記明天趕回來,有些事情還得光輝書記親自過問。
《掛職》 第三部分 《掛職》 第十二節(4)
杜光輝遲疑了會兒,還是道:“那好,我明天早晨就趕過去。”
放下電話,杜光輝嘆了口氣。錢平說:“杜書記也別急,明天我陪凡凡到醫院去。家裡我會準備好的。”杜光輝說:“也只有這樣了,事情急,沒辦法。”錢平說:“我知道,你們當官的都是這樣,就像我們家高玉,有時晚上剛回來,事情又到了。飯端在手上,還得出門。還有些時候,為了接待人,酒喝得昏天黑地,像個傻子似的。當官難,事情多,不然咋叫當官的呢。杜書記儘管放心,明天回桐山就是了。”
第二天早晨七點,小徐就趕到了杜光輝副書記的家。杜光輝上了車,問:“小徐這麼早,幾點出發的?是不是太累了?”小徐說:“我是昨天晚上就過來了的。九點接到杜書記您的電話,我九點半出發,十二點到了省城。就在前面的賓館住了,早晨就趕過來,不然我怕耽誤了。”杜光輝說:“難為你了,不過這樣安排好。既保證了時間,又保證了休息。”
一路上,小徐都放著些紅色經典的老歌,杜光輝聽著,有時還跟著哼幾句。快到桐山時,小徐說:“杜書記要是真的留在桐山當縣長,那也許真的是好事。”
“何以見得?”
“不是大家都推薦了杜書記嗎?老百姓也這麼認為,說杜書記為人好,為官正。還特別提到杜書記拒絕藍天木業的事,還有林山礦難後,杜書記主動扛了擔子。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要是杜書記當了縣長,桐山總會比現在好些。”
“現在?怎麼,現在不好了?”
“杜書記,我一個小司機,也是瞎白話。您別當真。現在的桐山,外面人說是小香港呢。什麼都有,什麼又都沒有。”
“這話我就想不通了。怎麼叫什麼都有,什麼又都沒有?”
小徐一笑,關了音樂,說:“杜書記可能沒聽過。連小姐連黑社會連綠楊山莊都有了,還不叫什麼都有?可是,這裡老百姓沒有錢,到今天還是國家級貧困縣,這不叫什麼都沒有嗎?他們編的,我覺得有意思,就記著了。”
杜光輝回味了下,覺得說得還真到位。桐山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畸形縣城,的確是什麼都有,但細細一品味,卻什麼都沒有。但是,剛才小徐說到桐山有黑社會,這就讓杜光輝更吃驚了。這麼個小地方也有黑社會?他問小徐:“我覺得還不確切。黑社會總不至於有吧?是不是?”
“黑社會?當然有。你看看,桐山的哪個礦不跟黑社會有聯絡?就是上次出事的那個林山礦,其實背後也有黑社會在控制著的。那個孫氏兄弟,老虎似的。手下據說有幾十號人。”
這麼了得?杜光輝心想,我真官僚了。小小的桐山,竟然有這麼一個龐大的黑社會幫派,我這個在桐山當了一年多的副書記居然一點也不知道。這不是官僚嗎?要麼就是他們隱藏得太深,要麼就是我們這一塊諱忌的太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