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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顫抖,我不知道秦紹跟我們學校還有關聯。他要是跟坐在他兩側的任何一個人透露我的情況,我都會死得很難看。
我以為我沒得可失去,可我忘了,我還有我待了十年的校園。
秦紹為什麼會在這裡?還能坐在主席臺上?我蠢得一無所知。
第11章 第四章 暗湧。驚(2)
下了臺,我和孩子們招呼都沒打,就跑回了宿舍。他一個月沒出現,我以為他離我遠去,沒想到回來時,他以他的王者風範又嚇到了我。
我滿頭大汗,臉色蒼白,身上還留著打漁褲留下的塑膠味。我被塑膠味燻得大腦突突地疼。我想闖入我人生這場大戲的卡司都太強大了。他們無所不能,上天入地,我駕馭不了我這樣的角色,一不小心就砸了戲還把自己砸成了餡兒餅。
我哆嗦出了一聲冷汗,惶惶間還是打算去浴室裡衝個澡清醒一下,好理清思路。
浴室在同一層宿舍樓裡,我抱著浴巾和換洗衣服走過去。心裡又像是有什麼預感,把手機也隨身帶上了。
蓮蓬的水有些涼,嘩啦啦的水流讓我全身一激靈,也讓我冷靜下來。我猜秦紹不會把我和他的關係說給別人聽。秦紹的情婦應該很多,他還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秦紹出現在學校,有可能是因為他給我們學校捐過錢,是我們學校的金主。其實很多國家機構都跟情婦一樣,花錢時都問大款要,學校呢就刻個名譽博士的金盃送給大款作為回報,讓大款有高階知識分子的精神滿足感。可能秦紹很早之前就和我們學校有聯絡,只不過我以前一直不認識他,所以沒注意到。他到學校裡來,就跟拜訪另一個情婦一樣,所以跟我沒關係,即便見到我了,也就是見到了而已。
我做好這些心理建設時,感到身體又有了力量,倒了沐浴露,開始慢慢地洗了起來。
可是我心理建設做得再好,也不敵秦紹的一個電話。
我看見螢幕亮起時,我所有的心理城牆都被推翻了。我連忙接起電話。水流砸在地面上,發出一陣喧囂。
我還沒說話,秦紹的聲音就傳來。他說:“你到東門來。我在車裡等你。”
我連沖洗沐浴露的心情都沒有了,拿了浴巾毛毛躁地擦乾了身體,換上襯衫牛仔褲往學校東門走。
上次他就是派人從東門接我走的。這次他本人親自過來,我預感事情不妙。
我的預感成真。秦紹變成了一個神經質的瘋子,他不顧我的苦苦懇求,在學校大門口的車裡,仔細地研究著我精心捆綁的皮帶。曲世成就在車外盯著我,而我只能驚恐地看著秦紹瘋狂的眼神,似是要把我吞噬。
聽到他說“事不過三”時,我心裡最後一條底線被挑破,翻滾的胃液快要奪口而出。我撕心裂肺地喊了聲:“嘯天救我!”
然後那些胃液終於聽從了我的話,它們頃刻間終於開始往回退。可是我的嘴巴卻停不下來了。我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嘯天救我,嘯天救我,嘯天救我……”
我不知道秦紹又是怎麼把我帶回他家的。
我一直神智不太清醒。但我又覺得是清醒的。我一會兒念著“嘯天我好痛……”,一會兒念著“爸爸我們都去死吧……”但我想我念得最多的名字應該是嘯天。我把七年來忍著不喚的次數全都要補回來了。我每喚一次,我都覺得我的心被活活剮了一次。我喊得喉嚨都痛了,內心千倉百孔,可是我還是想喊下去。
他的名字刺痛著我,可是也讓我鎮定。我只有舉起刀子一刀刀地傷我自己,才能讓我好受些。
我已經顧不得以後了。我連他活沒活著都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這麼苟延殘喘地活著。最好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所有的人都跟著這個星球一塊兒毀滅了吧。
然後我覺得我彷彿在床邊看見了溫嘯天。他沒脾氣地看著我,像是準備對我的死纏爛打投降的無奈樣子,我摸著他的眉骨,摸著他的鼻樑,摸著他的嘴唇。可是他很快用力地把我拍開。但我不在意,我本來就是靠這樣子的方式把他追過來的,我怎麼會放棄?我繼續捧著他的臉,我從床上跪坐起來,我把我的嘴唇奉獻給他。他還在逃避。可我用嘴唇努力尋找著他。輕輕地,深深地,淺淺地,沉沉地,我把我所有的吻都奉獻給他。你看他慢慢地回應了我。他還這麼用力地回抱了我。我滿意地笑了。我知道他最喜歡我笑。他雖然經常訓我,可是他也是說過那麼一些甜言蜜語。他說我笑起來的樣子最迷人。因為只有在大笑的時候,單邊的酒窩才會像盛開的海棠花。他說有酒窩的人是上帝都會眷顧的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