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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嘩啦啦地跪下,不少人甚至哭泣了起來。
贏柱面無表情,一直蒼老的手輕扶著棺槨,緩緩向著宮門口走去。
今日,雖然陽光高照,可是已經深冬時節,天氣依舊異常寒冷。、
“咳咳!咳咳!”
一陣刺骨的寒風颳來,贏柱又劇烈咳嗽起來。華陽夫人連忙掏出一塊帕子,輕輕放在贏柱的嘴邊。
贏柱略帶溫情地看了眼華陽夫人,微微點點頭。正當華陽夫人要收起帕子時,一抹鮮紅刺痛了她的雙眼。明黃色的帕子上,居然沾染上了點點血跡。
“夫君!”華陽夫人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滿是驚恐和擔憂。
嬴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繼續緩緩向前走起。
“當!”
棺槨走過群臣的隊伍,鐘聲第三次響起。跪倒在地上的群臣也站起來,跟在棺槨之後,慢慢向著宮外走去。
“當!”
第四聲響起,嚴閉了一宿的秦王宮大門也依次開啟。
“當!”
第五聲……
天子九響,如今,雖然東周國依舊存在,可是早就連普通世家都比不上了。貴為戰國七雄中最為強大的秦國君主,嬴稷享受著天子般的待遇。
“當!”
第九聲響過,滿大街的數萬黑甲銳士齊刷刷跪下,整個咸陽上空的鐘聲久久迴盪,肅殺之氣聚而不散。
“辛苦將軍了……”贏柱緩緩走到一名老將面前,沙啞著聲音說道。
“喏!”老將鬍子花白,眼睛雖然渾濁,卻依舊炯炯有神。此人,正是昔日秦國名將司馬錯的幼弟司馬鈞,亦是如今秦國老秦系的掌門人。
司馬鈞從贏柱手中接過符節,挺身上馬,大吼一聲道:“魂歸去兮!”
“譁!”數千名黑甲銳士隨著司馬鈞的命令,齊齊轉身向城門口的方向。而後劍出鞘,弓上弦,擺出作戰姿態,緩緩向著城外駛去。
嬴稷的陵墓被安排在秦國故都雍城西,乃是歷代秦國國君的墓葬之地,也是秦國宗祠所在。
“殿下……”護靈的隊伍完全駛離了咸陽城後許久,贏柱依舊佇立在原地。站在贏柱身後的范雎,不由得輕聲提醒道。
按照秦國慣例,舊君去世,新君會在三日之後即位。而現在,作為太子的贏柱,已經完全可以入主秦王宮,代行秦王權力了。
“回宮!”贏柱一甩袖子,喉嚨中發出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
“喏……”群臣彎腰行禮,齊齊應聲道。
……
“吱!吱!吱!”
秦國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在幾十名黑袍人的護衛下疾馳著。
“公子,還要一兩個時辰就可以抵達函谷關了。”白起騎著馬,在車窗外說道。
嬴政合上一卷竹簡,這是黑冰臺為他整理的秦國卷宗。各種密文,和各大家族的密事都一一陳列在上面。許多秘密,甚至是前世的嬴政也不知道。
“師叔,您說您當初在函谷關留了後手?”嬴政輕輕地問道。
“是的,公子。不過,如今先王新喪,按照慣例,會緊鎖函谷關,以防餚東六國。”白起先是點點頭,但隨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那師叔認為,被先王派來守函谷關的會是誰呢?”嬴政繼續問道。
白起輕皺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如今,論秦****中影響,無疑是司馬家的那小子最甚。其次,便應該是王翦和蒙驁了。”
“司馬家乃是老秦系之首。以先王之智,恐怕,不會將函谷關這樣的要地交於司馬鈞老將軍。否則,老秦系和楚系之間權力再次失衡,安國君的地位就危險了。”嬴政看著窗外不斷變換地風景說道。
“公子所言不錯,老臣也認為,守函谷的應該是蒙驁,或是王翦中的一人。”白起點點頭,分析道:“不過,王家也是老秦系之一,恐怕先王不一定會派王翦來。而且,即便是王翦守關,身為老秦系一員,恐怕也不會輕易放行。”
嬴政先是沉默不語,過了會兒才說道:“師叔所言差矣。以我看,守關之人就是王翦了。”
“公子為何會這麼認為?”
“王翦雖然是老秦系一員,但很少真正地同老秦系的人走到一起。否則,以他的能力和軍功,早就被老秦系的人捧上去了。為何到現在,還不過與蒙驁等同?”
“脫離了咸陽的王翦,失去了老秦系的控制,便與王黨,也就是餚東系無異。而且,函谷雖然重要,但更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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