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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也是一池料能撈出的北宣紙數量。是的,餘家一年就出一池料,一池料就要用掉一包紙藥。
桌上的青色錦囊敞著口,旁邊放著一隻舊的白瓷杯子,淺淺一汪水沒有顏色。
餘敬惜微咧咧嘴好似自嘲,她又不是學中醫出身,也沒有美食家的舌頭,便是嘗又能嚐出什麼?
化開紙藥的水已經冰涼,一個路過的黑色小飛蟲在杯沿上歇了歇腳,餘敬惜用指甲微彈杯身將它驚走。
“浪費、、卻也可惜。”她嘟囔著端起杯子,帶著涼意的水在嘴裡散播微酸微苦還有類似樹脂的氣味。
餘敬惜抿緊嘴唇,好吧,破解不能,那麼就想一想將這包紙藥用在正途才是。
“今年的紙譜節如果交不出北宣紙,那麼餘家在紙譜榜的位置肯定會下跌。”下面虎視眈眈的宣紙世家,就會跳出來逼迫餘家交出北宣紙的傳承。如果說前幾年的打壓,冷遇甚至是設計只是試探,那麼這次紙譜節後,餘家將要面臨正真的狂風暴雨。
紙譜榜的排名就是地位,你只有站得足夠高才能讓世界不能無視你的聲音。歷史上有太多世家遇到過這樣的境遇,跌一跤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沒有及時站起來,那麼也就意味著你不會再有站起來的機會。
群狼環飼,五年前的倉家就是如此,所以倉家大公子才會用那麼決絕的姿態站了出來,上京面聖前,倉大公子當時的心情,大概也只有決絕兩個字吧。
“雖說紙譜榜的規矩,兩屆未有新品才會摘牌並要求交出傳承,但是實際上從換榜開始,就已經決定了輸家的命運。後面的十年不過是給贏家分配戰利品,接收紙坊和重新劃分市場留出的時間。”木秦彥臉色在昏暗的燭光下分外疲憊:“三個月後的紙譜節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從曲澗到洛陽需要二十天,所以留給我們製紙的時間只有兩個月。”
“北宣紙的整個流程下來需要五十天。”
意思是沒有時間猶豫。
餘敬惜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中年女人,四十出頭兩鬢卻有了絲絲白髮,有些蠟黃的臉色更顯出疲憊,這五年的煎熬讓她像是老了十五年。
“幸苦木姨了。”餘敬惜的話帶著嘆息的尾音,就算過了眼前的這關,餘家依舊沒有脫險,因為餘家已經五年沒有出過北宣紙了。這次紙譜節既然出了,那麼最少要保證每年市場上有少量北宣紙的流動。
少量也是量,餘敬惜卻兩手空空,可以預見紙譜節後,有無數商家揮舞著銀票要訂購北宣紙,但那絕對是餘敬惜的噩夢。
該怎麼辦?
她問不出口,因為她知道,木姨也不知道答案。
木秦彥看出了自己小姐的消沉,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
“要是去安陽前,我也確實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以後該如何。但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她從寬大的袖子裡取出一個火紅的物品。
餘敬惜看到封面上被橘色光印的跳躍的兩個字,庚帖。
“這是倉家送回來的小姐的庚帖。”她展開手中的硬質封面,裡面鑲嵌著的大紅紙上寫著餘敬惜的生辰八字:“還是夫人想的周到。”
她小心的將紅紙從上面揭了下來,反個面遞給餘敬惜。
紅紙的背面寫著五個字,倉吉兒紙藥。
倉吉兒就是倉家大公子的閨名了吧,這個女尊世界裡,只有女生才能用兩個字為名,男子只得一字後面跟一個兒字。千年來只有一人例外,便是號稱詩畫雙絕的唐喆喆,就算是這樣的一個奇男子,他最初的名字也不過是唐喆兒。
只是後面孤零零的紙藥兩個字讓餘敬惜有點發呆,當然不可能說倉家大公子是紙藥,那麼意思就是,紙藥或者說紙藥的配方在倉家大公子手裡。
“周到?”餘敬惜將視線臨摹著紙藥兩字:“為什麼不直接寫上什麼是紙藥?”
木秦彥沉吟了片刻:“夫人是想小姐能和倉家公子見上一面吧。”
餘敬惜將手中輕飄飄的紙向桌上一送:“見一面又不如?雖不知、、做了什麼安排,但是庚帖都送回來了,這就是反悔的意思。”
這個娘字在嘴裡囫圇了一圈被帶了過去。
“未必是倉家大公子的意思。”
餘敬惜輕笑一聲:“送回來了難道還會上門來要去?”
木秦彥被噎了一下,確實沒有男子上門討要庚帖的道理。
“我現在只是擔心,他是不是不願意將紙藥的事情告訴我。”
“也許他也不知道夫人交予他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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