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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燒掉的院子就有存書的庫房,所有春學書籍被焚之一炬。”
餘敬惜皺皺眉:“這失火又不是嚴家的責任,何來找死一說?”
衡江公主將手中杯子一丟發出卡啦脆響:“每年的春學書籍分發前,都會直接存在京華印書局的庫房裡,這次若不是嚴家為了出風頭,非要將書運到禮部庫房怎麼會被燒?”
“現在離二月分發還足月餘,書局裡雕版是現成的,重新印製便是。”不過嚴家這次怕是要大出血了,三百八十車新書的用紙怕是她家半年的產量。
“這才是本公主最生氣的事情。”衡江公主哼哼:“她家居然說沒有紙了,新紙要三月新竹出來才能做紙。”
餘敬惜一怔:“沒紙?怎會?”
就像嚴袖水當初擔心的一樣,嚴家這次加印《春秋左傳》動用了所有庫存,此時所有紙坊和店面的存貨加起來連《論語》的量都湊不齊。嚴家站在紙譜榜頂端太久,整個洛陽說到竹紙除了嚴家別無他選,想要從外地購買調配,最近的竹紙產地在川蜀,最快的路程也需四個月。
嚴家一直吃著壟斷的巨利,而這次也在壟斷上摔得頭破血流。
“這洛陽城中如今只有棉紙和麻紙可用,但是總不能用粗糙的白麻紙來印刷春學書籍吧。”衡江公主隱隱的提高聲調,眼角溜到趴坐在床沿的蔡皖晴身上。
餘敬惜這算明白,為什麼衡江公主拉著自己坐在靠內屋的一邊喝茶,而且還將內室的門簾挑起來。看到蔡皖晴全副心思都在床上昏睡男人的身上,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樣子,餘敬惜嘆息聲倒了杯茶水送了過去。
蔡皖晴神情恍惚的收回視線,低聲道謝後接過茶杯。
衡江公主只得也跑過去,將事情原委講明:“不需要加印《春秋左傳》,大約一百八十車新書的紙張,蔡家能拿出來嗎?”
蔡皖晴抿了抿茶水:“那不過是偶然遇到焦尚書隨便談論的罷了,她問起餘小姐說起打破嚴家專供的事情,就問了問若是蔡家能否接下像春學書籍這樣的單子,也不知道誰傳出去走了樣,變成我家要與嚴家搶京華印書局的生意。”
她僵硬的笑了笑:“我也不過順水推舟的做做樣子,氣氣那老婆子。”
“這麼說蔡家也沒有庫存?”衡江公主面露失望之色。
“別說一百八十車,蔡家倉存最多的棉紙也不過十車罷了,其他雜七雜八種類的棉紙也有些,湊一湊能有二十。”蔡皖晴搖頭:“開春便能產新紙,誰家會囤積那麼多貨?”
“開春就來不及了。”衡江公主跺腳:“這時就算打死嚴家也不頂事,難道真要用白麻紙印書?”
“就怕白麻紙都湊不齊。”蔡皖晴下顎對餘敬惜揚一揚:“去年年底倉家的皺紙都賣瘋了,洛陽附近哪裡還能收到一根麻?黑麻紙、白麻紙年底家家都缺貨。”
餘敬惜有些尷尬的摸摸頭,黑麻紙還好有皺紙取代了它的部分用途,而白麻紙的斷貨確實是被許多商家抱怨,連帶著蔡家和嚴家的低價紙銷量大增。
“你惹的禍,你來想辦法。”衡江公主用力晃了晃餘敬惜。
“哪裡就是我惹得禍了?”
“怎麼不是?”衡江公主繼續用力:“要不是你給嚴家壓力,她家能出這種昏招?”
想起嚴弈雲扭曲的面容和憎惡的目光,難道她也是這麼想的?
“好、好、別晃了,頭暈。”餘敬惜趕緊投降:“我想辦法就是了。”
衡江公主停手:“咦?你真有辦法啊?”
“總要想想的。”餘敬惜無奈的攤手:“耽誤了春學可是大罪過。”
“有什麼辦法?”她期許的問道。
“想想。”餘敬惜敲敲額頭:“熬了一夜,不如讓我睡一覺,起來也許就有辦法了。”
倉吉兒也剛剛到家,怎麼也得讓他好好睡一覺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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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邊紋的信箋在幾人手中傳遞著,倉吉兒用茶杯掩飾自己微墜的嘴角,真是的,憑什麼別人闖禍要自家幫忙?但看看幾人眼中的震驚、驚豔和訝異,心情又驕傲的輕鬆了些。
“這真是你家紙坊做的?”蔡皖晴半響不敢置信的問道。
“嗯。”餘敬惜點頭。
“沒有底紋,怎會沒有底紋?”嚴袖水手指不斷摩挲著光滑如鏡面的紙張:“這是紙?不是,這不是紙。”
“真的不像紙啊。”衡江公主舉起來對著光瞧了瞧:“根本看不到纖維框架,而且這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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