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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聞錄?那是傳說故事吧?”
“救他。”床上蔡皖晴沙啞的開口
“不管是傳說還是鬼怪。”
“哪怕要去求仙丹,我也要試一試。”
作者有話要說:
☆、菖蒲箋
外室點起的兩個炭火上用消毒湯煮這針具、剪刀、絲線,剛剛在內室搭話的男子是內宮的醫官,比起姚太院和另一個不靠譜御醫來說,這個男子沉穩的神色讓餘敬惜略略放心。
穿著趕製出來的白色罩褂,頭上也用白布包緊,袖子高束用消毒湯藥侵洗著雙手,小刷子仔細的刷得肌膚微紅,指甲也修剪乾淨。
等燻蒸消毒過的棉布,棉花還有棉紗送來後,餘敬惜做最後一次叮囑。
“姚太院已經施針止血,所以內部的傷口不用管。”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腹腔裡的構造,如果亂翻的話肯定會出大問題。
“用消毒湯沖洗傷口,仔細檢查創面檢查出血點,看出血多的地方是否有明顯血管,如果有,需要用棉紗按壓止血。”
“蔡公子體型消瘦,所以應該不會有太多腹部脂肪,需要縫合的只有兩層。”她努力將知道的知識轉化為別人能聽懂的詞彙:“一層是肌裡,然後另一層就是外表皮,注意縫合時對齊傷口。”
“肌裡縫合需要用三股線,針法就是剛剛倉公子教你的第一種,表皮用兩股線,針法用第二種。”
“留出小口記得放置引流帶。”
餘敬惜儘量讓自己的語速緩慢而堅定,目光直視對方表情鎮定,這時候顯露出一絲遲疑和不確定,都會讓面前的男子信心動搖。
“是。”男子深吸一口氣,用目光示意一旁同樣消毒整理過的蔡皖晴和姚太院。
“要不、、我也進去吧?”沒被批准參與手術的女御醫猶猶豫豫的問,她怕擔責任但又不想錯過這麼重要的時機。
“閉嘴。”衡江公主低聲呵斥:“滾出去。”
看著三人走進內室,外屋氣氛一下沉寂下來,餘敬惜將倉吉兒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來,又倒了一杯溫白水遞到他手裡,他面色發白顯得疲憊又憔悴,從事發到現在不過短短兩三個時辰,他卻像過了兩三個月一般。
屋外傳來侍衛稟報的聲音,衡江公主挑簾走出去,片刻回來低聲對陛下回報。
“影衛追到那批人了,府伊和左相已經在去的路上。火勢也控住了,不過風太大,已經燒起來的四個院子救不下來。”
“天書院也燒了?”
衡江公主搖頭:“、、蔡公子住宿的地方是天書院的後院,燒起來的是跟它相鄰的幾個院落。”
遲疑了片刻又接著說:“好像有儀制清吏司的一個院子。”
高聖後陛下閉目似睡非睡,衡江公主等了半響見她還沒有表示,便不再多說轉身走回餘敬惜身邊的椅子,軟癱一般亂沒形象的往上一靠。
好半響才低低是問道:“、、你有多少把握?”
餘敬惜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自己?迎著衡江公主半眯的眼神皺眉想了想,三成?兩成?最後搖頭。
“沒?”衡江公主提聲,瞬間又壓抑下來,回頭看看姿勢沒半分變化的皇母鬆了口氣,接著壓低聲音湊過來:“看你說的言辭切切的,怎會沒有半分把握?”
“我要不說得言辭切切,那小醫官敢動手麼?”餘敬惜拍一拍跟著緊張的倉吉兒:“這裡面意外的情況太多,比如蔡公子本身就體弱又如此大量失血,比如傷口感染高熱不退,想來公主殿下在軍隊的傷員裡見過太多這種情況。”
“可、、你說用消毒湯藥煮過就不會。”
“只是降低可能性。”餘敬惜搖頭,手術需要嚴格的無菌環境,區區一個消毒湯能有多大用途她也沒有把握:“一場戰爭有多少兵士不是死在戰場拼殺,而是死在傷後?如果有御醫能研究外創的治療,今日蔡公子就不會因為小小的一個刀傷命懸一線。”
“如何研究?”衡江公主搖頭,大夫本就稀缺,軍隊裡也有軍醫。不過大多就管一管藥品調配,關照關照將領的身體罷了。
“主攻外傷,消毒止血、傷口縫合、殘肢截除,既然外部的傷口能縫合,那麼傷口在心肝脾肺一樣可以縫合。”
衡江公主為她的大膽目瞪口呆:“裡面、、裡面也能縫合?”
餘敬惜也覺得說過了頭,但實在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聊到如此禁忌的話題:“嗯,我也是猜想罷了,不敢縫合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