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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二小姐只是一時鬧脾氣躲起來,要不了幾天,等在外頭吃苦了、撐不住了,總會乖乖回來向爹孃撒嬌求饒的。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二小姐彷彿自人間消失,大夥兒越來越焦急,這才驚覺不妙。總管和夫人商議後,便派他帶訊給已出嫁的大小姐史璇翎,探問二小姐是否來過。
按理,大小姐是持重守禮的姑娘,二小姐若要逃婚,絕不會去投靠出嫁的姐姐,何況大小姐若收留了妹妹,斷無不派人回報之理。
可眼下老爺、夫人已無計可施,只好把最後一絲希望放在大小姐身上。她倆畢竟是孿生姐妹,最瞭解瑩兒的,非姐姐莫屬,就算不知妹妹下落,或許也能拿出個主意。
大小姐聽完來龍去脈,險些沒當場昏倒。偏偏此時此刻,姑爺正隨侍在皇上身邊視察邊防,大小姐思量片刻,便立刻派人準備紙筆,修書一封,命他火速送來。
綺南雁思索半晌,又問:“離她婚期只剩兩個月,是嗎?”
小廝肯定地點頭,綺南雁又陷入沉默。
的確,史璇翎信中字字懇切,滿是對妹妹的憂心,先自責無力尋回妹妹,再談及丈夫遠在異地,無能為力,隨後恭維他是自己所知唯一的高手,是她丈夫最倚賴信任的朋友,末了再強調除了丞相府裡的幾個家奴之外,唯有他見過璇瑩數面,熟悉她的面貌,也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於情於理,他都是唯一能救璇瑩回來的最佳人選。
嘖,話都被她說到這分上,還能推辭嗎?綺南雁不覺苦笑。好吧,可是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從何找起呢?
首先,得在婚禮前把她找出來。
其次,必須一切隱匿,不可損了她的名節。
他馬不停蹄地趕到丞相府,才一下馬,秦總管便迎上前。
綺南雁不僅是大姑爺的至交,亦是老爺的座上賓,平時行走江湖居無定所,為了確切掌握他行蹤,隨時向老爺交代,他們還跟京城裡大大小小客棧統統打過招呼,凡是他進京下榻,都得立刻派人回報。
對老爺如此看重之人,秦總管自是不敢怠慢,恭敬做了一揖,解釋右相大人仍在宮中處理公務,而丞相夫人礙於禮法,不便接待親族以外的男子,因此今日由他領著綺南雁到史璇瑩的閨房檢視。
眼下誰也沒工夫客套,匆匆交換數語,兩人便穿過朱閣畫樓、亭臺水榭,直至小姐香閨。
閨門一敞,一股幽香霎時撲鼻而至。
綺南雁略略皺眉,跨過門坎。
“臨去時,她手邊都帶了些什麼?”他問。
秦總管躬身回道:“小姐慣穿的衣裙都在,倒是幾個丫頭的衣服不見了,另外少了些飾品,都是些精巧又貴重的戒指、耳環之類,其它就沒有了。”
“確定都查過了嗎?”綺南雁環顧四周。
閨房裡,仍是她離去那天的擺置,連她壓在桌上的紙條也仍在原處,只是紙質略皺,曾被揉爛了又展開,上頭龍飛鳳舞寫著——
女兒不肖,待婚事廢止,擇日即歸。
瑩頓首百拜
嘖!綺南雁不敢恭維地搖頭。
“除了貴重飾品,她身上還攜了多少銀兩?”
“這嘛……小姐的例錢,按月是二十兩,平常衣食物品都是早早備妥的,沒什麼用錢的地方,丫頭們也不知道小姐身邊到底存了多少錢,呃……”
秦總管屈指一算,不敢確定地囁嚅道:“就照一年的例錢算,至少兩百四十兩,以此推算下去,總之……應該……不少錢吧!咱翻過小姐所有物品,沒注意過銀子,我想肯定帶在身上了。”
秦總管苦笑著解釋。二小姐素來是個敢作敢為的姑娘,無論再怎麼荒唐大膽的念頭,只要她下了決心,往往是竭力盤算,直到“自認”萬無一失,便大膽著手——儘管有時結果無法盡如人意,也是她拚盡全力、竭盡心思去做的。
如她這般的姑娘決心逃婚,不知會闖出什麼亂子。
平素總聽她嚷著:“嫁人有什麼好?等我及笄了,就要跟爹孃說,我呀死活不從。”又說:“我才不嫁呢!何必放著好端端的千金小姐不做,非要嫁給外人受罪去?我不是低頭斂臉,給人當小媳婦的料。”
如今想來,二小姐恐怕為此籌謀甚深,連親事都未定,便開始動歪腦筋了。
隨後秦總管把史璇瑩的貼身丫頭全部喚來,待綺南雁分別查問後,才讓她們離開。
嗯……直至目前,還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可一旦走出閨房,恐怕更難找到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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