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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朝那人看去。那人失魂落魄地走了,一襲白袍隱於柳林中消失不見。他的身影多少有些像老大。
“對了,等會兒給你買兩大包蜜餞壓驚。”她摸摸我。
我笑了。
“你剛才比畫著想說什麼?”
我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茫然地搖了搖頭。
等我重新再見到那個人時,已經是許多年後了……
原來他便是主子一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而他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年歲了。那個人有個很好聽的名字,他叫芳華……
二
我叫麼兒,被主人救了之後,便改為了貳兒。
我是藥王的徒弟,世上人都傳我被藥王從小用各類藥材泡澡,身子早已是百毒不侵,血液金貴還能入藥。
其實,那都是屁話。
呸……
主子不讓我說髒話,我也就不說了。
藥王一共收養了多少徒弟,只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我是唯一存活下來的。聽說幾百年前我的祖輩有一代曾與芳華獸有過姻緣,但是到我爺爺這一輩已經沒能顯現出什麼特別的體質了,
反倒是我從小身體忒好,而且還被那藥王發現了我的血能醫洲人解毒,所以那老頭子隔三差五便把我扔入桶裡泡藥,然後取我的血喝。
藥王不是猝死,而是被我殺死的。
我想了想,被江湖人追殺總比被那老頭子關在屋裡沒日沒夜地虐待來得強。 遇見主子的那天,我正被人圍追堵截困在火海中,是她救了我……
她沒像其他人一樣要喝我的血,反倒是給了我新衣衫、新房間,還有新名字。她從不問我的過去,還手把手地教我配藥、煉丹…… 雖然藥王以前也教過我那些,但是我還是裝作不懂且很虛心地學著,因為我喜歡聽她說話。每當她湊近來低聲與我說著那些藥材的用途時,聲音是那麼柔軟,眼神也在笑,這讓我覺得很舒服,也很安心,主子說,我的神韻像極了某個人,她說這句話時很感慨,神色很寂寥。我想那個人應該對她很重要。
後來我見著主子念念不忘的人了,他是華公子,也是隻真正的芳華獸。好日子沒過多久,主子便留下我照顧華公子,自己進宮為他找“負心人”去了。
一間屋子只剩下一個人,一隻鳥,一隻獸。
華公子病得很厲害,似乎熬不了多久。他的脾性很怪,主子對他噓寒問暖,他卻不怎麼答理,嘴裡總是念叨著韓子川。
主子一走,他便像變了個人似的,整日坐在榻上望著窗戶發呆。我原以為他是在等韓子川,結果…… 發覺似乎不是。
他會情不自禁摸著主子穿過的衣袍,一摸就是很久。
偶爾精神好的時候,他便會讓我說說主子的事,比如她平日裡幾時起床,愛做什麼等,他聽多少遍都不會厭倦,每回聽著聽著便睡著了,臉上就會蕩起疲憊卻很溫柔的笑意……
從那一刻,我才有所察覺,或許負心人不是當今聖上,而是我家主子。
芳華自浴火海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可他卻那樣笑著,一步一步踉蹌地走到了黃土坡上。他說看到勺兒回來了,他要去接她。
當我趕去的時候……
只有一截枯木沒入土裡,孤零零地立著,旁邊還有沒燃盡的衣衫。
他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他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向主子隱瞞了一切,包括他的愛。
我或許是能說真話、也是唯一能告訴世人真相的人,可是我選擇沉默。我身上也流淌著少許芳華獸的血,所以沒有人能比我更瞭解他。這隻獸被情傷得很深,全身已成墨黑,別說續魂,就算重新幻化為人也會耗盡他所愛之人的精血。他不忍心傷了他的勺兒,我更不能害了我的主子。
走之前我去了趟黃土坡,在他墳前拜了幾拜。
守在這兒…… 我怕保不住秘密。
鸚鵡已經能把我教它說的話說得很利索了,它會告訴主子芳華在黃土坡。我想她該去見他最後一面的,這是他所希望的,(貓*窩)也是我所能做的。
主子若是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或許會恨我。恨就恨吧,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就好…… 這是華公子的心願,也是我的。
人一旦陷入了愛情,都會變成傻子。華公子是這樣,主子也是這樣。在山下總是有主子的訊息源源不斷地傳來,韓子川的血沒有用,所以他回了宮,而主子正用自己的血去挽救那個已經逝去的華公子。
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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