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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將軍?”
“呃?”緋兒瞟了碧兒一眼,“這個你就無需知道了。好了,我心情不錯,我原先用著的那盒胭脂送你吧,反正我現在有新的了。”她隨手把妝臺上一盒半開的胭脂盒扔給碧兒。
“我天生麗質,無需這些庸脂俗粉。”碧兒玩味地對她擠擠眼,噙著笑拉開門,走了出去,聽到緋兒在身後高聲嘲諷,她大笑出聲。但一會,笑容就在臉上凍結了。
緋兒雖然很讓她討厭,可是緋兒對愛情的執著她是動容的。別看緋兒嘴巴兇,但心中定然明白飛天堡可不是一個小將軍可以抗衡的。與君問天來往的,不只是商賈,多的是王孫貴族。緋兒為了那個面具男,吃了那麼多的苦,拋棄到手的榮華富貴。愛一個人愛成這樣,她真的有點羨慕了。
不管結局如何,緋兒至少現在心中是幸福的,是有期盼的。
她有什麼呢?
碧兒不想回廂房了,低著頭,踩著枯黃的雜草,在園中的小樹林中轉悠,風呼呼地從袖中竄入,她怕冷似的環住雙臂。
大樹的葉子全落盡了,光禿禿的樹頭上掛著個鳥窩,她聽見小鳥在上面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她嘆了口氣,原先覺得舒園讓她無法忍耐,呆了些日子,才知道這裡是多麼的值得眷戀。怎麼說,舒園是家,爹爹再討厭她不會害她,孃親不擅表達,可卻是疼她的。緋兒和她鬥嘴、氣她,那只是女孩子家的小性情,何況這裡還有真心疼她的沈媽。
再過一個多月,冰天雪地時,她就要嫁進飛天堡,錦衣玉食,哪裡會再有現在的溫馨。
碧兒皺皺鼻子,不想讓泛紅的眼眶滑下淚珠,卻意外聞到一縷梅花的清香,她驚異地抬起頭,在園中四處找尋,枯枝殘椏,並沒有見著哪裡有梅樹。她轉過身,韓江流牽著馬,一手捧著個大大的包裹站在大門外,包裹上放著一大束梅枝,嫩黃的花苞綴滿了枝叉,香氣就是從他手中隨風送來的。
她都沒有察覺,淚瞬間就流滿了臉。腳象有千斤重,怎麼也邁不上前。
“你是來找我的嗎?”隔了那麼遠,她的聲音低不可聞,他卻聽到了,輕輕點了點頭,俊逸的雙眸滿目冰凍。
她一步步地走過去,低頭,緊緊咬住櫻唇,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
“這些是給你的書,也許你以後用不著了。這梅枝,是我從大都城的梅園中摘的,路上顛落了許多花苞,現在只留幾根枝了。你若不喜歡,一併扔了吧!”韓江流低下眼簾,神情灰冷。
“不,我要,我要!”她一把搶過,緊緊抱在懷中。
“聽說你一個月後要大婚了,恭喜你!告辭。”他俊雅的眸光掃過她的俏臉,含著一種痛徹心骨的悲傷,黯然轉身。
“韓江流!”她追過去,他沒有回頭,突然跳上馬,一拍馬背,馬撒開四蹄,向遠處奔去。
她痛哭著,看著他的身影,往前追,不慎踩到了裙襬,她重重地跌倒在滿是灰塵的官道了,臉上沾滿了泥土,包裹扔出多遠,梅枝也折斷了,她一一撿起,哭著仍向前追去。
韓江流的身影成了遠方一個小黑點,她快看不見了,她拭著淚,沒有停下腳步,哭著跑著走進了蕭瑟的草原,累了乏了,才癱軟在地上,單薄的雙肩微微顫動,沒有阻擋的北風颳在溼溼的臉上,象刀割一般。但這怎麼比得上她心裡的痛呢,她只知道韓江流不理她了,對她那麼冷,她痛得好象要死去一般。
不知哭了多久,喉嚨沙啞得再也發不出泣聲,淚還是止不住的滾落著。太陽西墜,草原上的寒氣加重,她瑟瑟哆嗦著,卻不願起身回家。
“得,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向著她行來。碧兒眼都沒來得及眨,整個人就被一股強力拉了起身,她跌進了一個懷抱中。她的鼻子接觸到暖暖的狐裘,癢癢的,她不禁連打了幾個噴嚏。
“為什麼要這麼傻?不知道現在是冬天嗎?”韓江流痛苦地擰著眉,輕輕環住她的腰,掏出一塊布巾替她拭去臉上的塵土和淚水。
“我在等你。”碧兒哽咽著說。
“如果我不回頭呢?”他已經被她要嫁給君問天的訊息折磨得要崩潰了,硬撐起最後的理智想逃回大都,她還哭著在後面緊追,讓他拿她怎麼辦啊?
“你回頭了。”她緊緊抱著他的腰,因欣喜又流下了滾燙的熱淚。
韓江流心疼地替她撣去身上的塵土,撿起地上的包裹,解開,從裡面取出一件雪白的狐裘鬥蓬,披在她身上,繫上綁帶,然後攏了攏,把她抱上馬背。
“還有梅枝!”她指著地上散落的梅枝,